肖鐵乙雙手揉了揉臉,眼睛裡都是血絲,兩個人都是一夜沒睡,其間李青木接到一個電話後只是告訴肖鐵乙一句話:“事情已經解決了。”

肖鐵乙聽到這句話後神情猛的一窒,隨即狠狠的一拳砸在牆壁上。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裡的時候,肖鐵乙充斥著血絲的雙眼猛地瞪圓。他站起來,看著李青木說道:“你告訴我,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李青木搖了搖頭,依然沉默。

肖鐵乙怒吼道:“現在你來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對我好的人被你們輕描淡寫的一句解決了就沒了命,你現在告訴我是想幹嘛?想讓我轉頭投靠你們?李青木我告訴你!為了我媽我可以不為趙龍象報仇,但是你別指望我替你們幹什麼!”

李青木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姓李,姓卓!”

卓青木!

“我不管你姓什麼,老子現在就回東北伺候我媽,以後一切事都跟我在沒有一點關係。趙龍象的情分我這輩子還不上,下輩子在報答!”

說完,肖鐵乙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卓青木站起來,看著肖鐵乙的背影說道:“我在你的賬戶裡打了五十萬,放心,乾淨的。我知道為什麼趙龍象給你的錢你一分錢都不留下全花出去,你不過是想讓自己墮落的再徹底一點,花了人家的錢給人賣命哪怕就是幹傷天害理的事也沒辦法拒絕。這五十萬是我從小到大家裡老人叔伯長輩給的零花還有上學憑努力得來的獎學金,沒血腥味,比處女還乾淨。”

肖鐵乙步子停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卓青木,隨即再次大步走了出去。

卓青木看著肖鐵乙的背影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給強子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我沒找到留下他的理由。”

電話那邊的強子默然。

強子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

走出東鼎國際大廈的肖鐵乙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他常常的出了一口氣,心裡卻依然堵的難受。彷彿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他的良心,讓他連喘氣都覺得艱難無比。他不知道這良心不安具體是不是因為對自己青眼有加的趙龍象自此再無此人,還是因為自己當初因為錢而選擇了走上這條原本和他絕對不會交集的道路。

天空上的太陽刺眼,刺痛的同時還有他的心。

母親還好吧?已經十幾天沒有回家去了。

肖鐵乙苦笑了一聲,他發現自己現在還是口袋裡一分錢都沒有的窮光蛋。跟著趙龍象這段時間經手的錢也有五六十萬,他其實都捐給了一個等待著換骨髓的小男孩。自己的母親病重的時候沒什麼人願意伸出手幫一把,這苦楚,他比其他人體會的要深切的多。

想起那個小男孩臉上那雙明亮的眸子,他心裡一熱。

想起自己的家,那個雖然老舊但是溫暖的家。肖鐵乙笑了笑,這段時間的事就當做過往雲煙好了,去他媽的吧,老子大不了再回到工地上去,有什麼?

他口袋裡沒有錢,思索了一會兒該如何回東北,想了十分鐘也沒想出個好的辦法,隨即咬了咬牙,大步朝著前面走了出去。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聽到身後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那聲音是如此熟悉,他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輛車是什麼型號。並不是他對車有著多麼深的瞭解,多麼深的研究。而是後面的車他太熟悉,那是一輛國產的東風悍馬汽車。

在那次軍區演戲的時候,他就是駕駛著一輛繳獲的這樣的車混進藍方的指揮部,然後帶領三個戰士將對方的指揮系統完全摧毀。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朝車子的方向看去,熟悉的軍綠色再次出現在眼前。

吱的一聲,悍馬車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停下來。

一個穿著藍色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