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李氏的心是越來越大了,弘時是長子,王爺對他是多了幾分關注,可他實在算不上是個聰明的孩子,甚至還比不上弘曆與弘晝更得王爺心意。」

吟婉冷哼一聲,「當初她可沒少仗著自己的兒子是長子挑釁福晉,自從扶風院那位入府以後,得了王爺專房之寵,她吃了幾次虧,這才安分了些,如今咱們的小阿哥出生了,她自然將嫡子視為眼中釘。」

「她若是安分守己,我也懶得管她,可她若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傷及我的小阿哥,我會讓她後悔的,不過話雖這麼說,你還是盯著點,尤其是不要讓她院子裡的人接觸到小阿哥。」

「是!」吟婉的用處在這內宅之中可大著呢,那些個陰私手段都逃不過她的雙眼。

蕙嬤嬤端著一碗補氣的參湯進來了。

「福晉先用了這碗參湯吧,是王爺特意命人從前院送來的。」

烏拉那拉氏接過小碗,一勺一勺地小口抿著。

「難為王爺了,自從我有孕以來,他送來了不知多少補品和珍稀藥材。」

「福晉,王爺看樣子對咱們小阿哥很是喜歡,今晚可要為王爺留燈?」

烏拉那拉氏沒有立即回答,直到將參湯喝完之後,把碗遞給了蕙嬤嬤。

「不必,王爺今晚大約不會過來了。」

蕙嬤嬤不明所以。

「王爺期盼嫡子已久,如今小阿哥平安出生,王爺走之前才說了要來看福晉與小阿哥,方才又讓人送了參湯。」

「王爺之前又不是沒有差人送上好的老參,大費周折單獨差人大老遠的從前院送參湯到我院裡來,自然是為了安撫我,他此時多半已經在扶風院歇下了。」

蕙嬤嬤皺著眉頭,她本以為有了小阿哥,王爺便會將心思多分一些給福晉,誰料到還是被扶風院那位勾的五迷三道。

「好了,我跟王爺都做夫妻這麼些年了,嬤嬤應當知道,我與年氏不是一種人,夫妻之間相敬如賓對我而言已經足夠了,如今我更是有了小阿哥,旁人再得寵也動搖不了我的位置,如今咱們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小阿哥平平安安養大旁的都不是那麼重要。」

蕙嬤嬤點點頭,拿著碗離開了。

吟婉取了一張濕帕子遞給福晉,「蕙嬤嬤也是想著福晉與王爺能夠更親密一些。」

烏拉那拉氏擦了擦手。

「我不是不知道,她也是為我好,但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我與王爺如今這樣便已經很好了,你待會兒將門關上,夜裡涼,免得吹病了小阿哥。」

「是。」

吟婉不再多言,讓侍女們將燈熄了,只留下兩盞方便福晉起夜的燈,隨後都退了出去。

回房休息之前,又對今晚守夜的侍女叮囑了幾句。

烏拉那拉氏嘆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半夜的時候,昭昭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濕意。

他又羞又急,咿咿呀呀地喊了兩聲。

陪床的乳母察覺到了小阿哥的異常,將他抱起到屏風後面收拾。

一番動作,烏拉那拉氏也被吵醒了。

乳母出來的時候,瞧見福晉坐在床上,已經起身了。

有些驚慌地抱著小阿哥跪在地上,給自己請罪。

「可是吵著福晉安睡了?」

「別摔著小阿哥了,快起來吧,不怪你,是我睡覺睡的輕,抱過來我瞧瞧,可是小阿哥尿了?」

「是,小阿哥可聰明瞭,尿了之後,還知道要叫醒奴婢呢。」

乳母將昭昭送到福晉懷裡,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又吐了幾個泡泡想要分散額娘對自己尿床的注意。

「看來額孃的小阿哥還是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