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女人把手遞給男人,淡淡的說。

李一從獄管手裡接過小孫女留給她的最後一封信,這才知道,女兒嫁到東北後被意外殺害,而孩子的父親,把家裡的值錢東西洗劫一空,留下了還在唸初中的孫女。

被送往孤兒院的孫女不堪院長時不時的騷擾,終於在一個月亮很圓的十五夜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血的罌粟啊,請你裝點我那破敗的靈魂,把我的靈魂帶到外婆那裡去吧。”這是孫女兒信函末尾留給她的最後字跡。

典獄長千年不變的刻板臉,也為這位已經六十二歲的資深獄友略有動容,“我是擔心你孫女的事情會影響到你的改造,已經快三十年了,堅持下來不容易……”人的情感很奇妙,單從李一臉上絲毫看不出悲傷,可就是會讓周圍的人被她身上那種感覺影響,傷感……

“這裡面有些是我從那篇報道里一點點調查推測出來的,其實那篇公文似的報告只是提到了那段時期服刑人員的家庭情況,本來我想拿這個做一期訪談節目,可是李一的住所查不到不說,臺裡也不提倡拿這種負面題材做節目。可人算不如天算啊!誰會想到,六十二歲的婆婆竟會開始創業,現在還成為長沙最大的臘食品加工廠的廠長,身價至少……”溜溜擺出五根香腸似的手指,在空中招了招。

“多少,五百萬嗎?”夏萌一陣咋舌,一個老太太可以說是從晚年開始創業的,可以賺這麼多,嘖嘖,真牛,想想自己賺五千花花七千的苦逼日子,物價上漲的日子可是真給力了,都給出去了,自己蹦子沒剩!

“老大,你好歹也是留在花花上海的一鍍金領,咋特麼沒見過市面呢。是五千,五千萬!雖然也不多,可也不看看人家那歲數,人家那體格,人家那心態,人家那……”李李仁人家了半天,總算供氧不足,死火了。

齊睿環臂坐在臨床上,若有所思,或許這位李婆婆是此次長沙行的關鍵人物。而他並沒有聽到溜溜對夏萌的耳語:嫂子這風情,見長啊!!

【私語】:社會上有一類**到無敵的人群,開寶馬,喝85,而他們的父母輩則是生活著完全不同的生活,他們開別克,喝的是白開水,他們的名字叫富一代。

生活有時候像個淘氣的孩子,會開一些在我們可承受範圍內的玩笑,而生活一旦發起瘋來,災難往往是難以預計與承受的。祝福李一的原型,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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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古時候,人們稱金榜題名為大登科,而洞房花燭為小登科,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能同時大小登科是為人在世的一大幸事。

時間隨著地球永不停止的公轉自轉,同光速賽跑般的撒開腳丫子往前跑,就好像一隻面前拴著一根胡蘿蔔的兔子,為了那一米吃食,四條腿能跑出八十條腿蜈蚣的效果,這就是超現實主義行為藝術啊,4=80,真抽象。

進入現代文明社會,科舉早就被裝進姥姥的破布口袋,丟棄在記憶的犄角旮旯裡,文明的人類賦予了大登科新的定義:成名,上TELEVISION,成了披著形色人皮生物們一個共同追求。

關於成名,上電視,做公眾人物這些念頭,早在幾年前那起播報事故後,就被夏萌在後院子花圃裡,挖個坑埋點土給埋了,所以這次的採訪來的實在過於驚悚,過於震撼,過於的……難以用一個恰當的詞彙表達。

當溜溜領著一隊聲勢不甚浩大,但氣場過於強勢逼人的三人組從走廊開進病房時,夏萌望了望尾隨的後續圍觀部隊,不禁“咕咚”勉強把嗓口那差點沒喘勻的氣煙了下去,老公,我是在看犬夜叉七人組表演嗎,咋這麼沒有真實感呢?

夏萌肚子裡的潛臺詞顯然連點被回答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她以前那個身材高挑如大樹的親親老公,已經由於體形過於嬌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