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欲要下床,約瑟夫蹲身,把一雙棉質拖鞋遞到他的面前。

蕭延穿上拖鞋,他一隻手在約瑟夫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是一種無聲的感謝。

為約瑟夫方才的及時出現。

主僕多年,約瑟夫自然明白家主這一動作的意義。

約瑟夫站起身,對蕭延欠了欠身,以示還禮。

蕭延吩咐道,“去拿醫藥箱過來。”

“BOSS你不該太心軟。”

約瑟夫的眼裡滿滿是不贊同。

蕭延笑了笑,笑意卻未曾抵達眼底。

“去吧。約瑟夫,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是,先生。”

他的命都是先生救的,便是將這條命給收回,他也願意。

先生的命令,他又怎麼可能會拒絕?

約瑟夫出去拿醫藥箱去了。

……

“疼麼?”

蕭延的食指輕撫上伍媚的傷口,脖子上的劃痕太深,有一部分還在往外滲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伍媚沒有閃躲,卻也拒絕說話。

蕭延似是對伍媚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

他的語氣仍舊輕柔地宛似仲夏夜的輕風,“不聽話的孩子,總該收到點教訓,你說對嗎?”

伍媚的牙齒猛地咬住下唇,發出一聲悶吭,眼睛也湧上了生理上的淚水,因為蕭延突然在她的傷口上按了按!

約瑟夫拎著醫藥箱回來。

放在桌上,開啟,從中熟練地取出雙氧水、止血紗布、剪刀、棉籤……

約瑟夫用棉籤沾了雙氧水,蕭延出聲道,“給我。”

約瑟夫動作一頓,終究是沒有違抗蕭延的命令。

蕭延親自給伍媚上藥,他的動作專業而又溫柔,與幾十秒鐘前用力按在伍媚傷口上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蕭……大……哥,你,放我了吧。”

伍媚劃傷的是喉結部分,一說話,聲帶震動,扯到傷口,便是一陣巨疼,更別提當雙氧水接觸傷口時那鑽心的刺痛。

蕭延左手食指點在伍媚的唇上,“噓……乖孩子,別說話。”

蕭延用紗布給伍媚止血,可伍媚的傷口還是往外冒血。

“BOSS,夫人的傷口有點深,得縫針。”

一旁的約瑟夫提醒道。

蕭延自然也看出來了,伍媚脖子上的傷口得縫針。

可縫針就得去醫院。

這裡不是M國,一旦去往醫院,將他擔心事情會陡然發生變化。

這個時候,其實伍媚已經有點頭暈了。

她腿部的大腿已經被她掐得青紫一片。

她不能暈倒,也不敢暈。

約瑟夫在等蕭延發話。

只要BOSS命令去往醫院,那麼,他就會調整系統程式,去往最近的醫院。

“真是個任性的孩子。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嗯?”

蕭延指腹一下一下地輕觸著伍媚的臉頰,伍媚的唇色已經將近發白,臉上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氣色,蒼白得猶如調色盤白色的底色,沒有任何顏色。

伍媚別過了臉,拒接這樣的碰觸。

蕭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掌心緩緩地收攏,蕭延的眼底是一片顏色不明的暗沉,他壓低嗓音,“為了一個方懷遠,真的值得你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挾,不喜一切代價,也要回到他的身邊嗎?”

“當然!”

伍媚想也不想地道。

“是嗎?哪怕他跟別的女人睡了,難捨難分,也依執意地要回到他的身邊?”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