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這些天等的就是一個可以殺了沈仲辛的機會,雖明面上人不曾得罪她,可是玉揚在東宮日子不好過與其到底是脫不了關係。

興許她並不會誰的仇都記在心裡,只是玉揚怎麼說也是她重用之人,為人掃除障礙也是必須的。

“不過沈仲辛要是被承楓帶走,你可不好動手了,”墨瑞依提醒她,“我猜父皇如若是想判他重罪,且不說會不會讓重樓寺卿斷案,直接除了沈府所有人也是可能的。”

洛珩君知道她說的完全有可能,有陳陵遊的事在前,沈仲辛的事雖算不上大,可勝在積少成多,長時間的收受賄賂、判冤案錯案,陛下很難不會動怒。

因此她得賭,賭陛下不會命承楓帶人查抄沈府,只要領隊的不是承楓,她就有替換沈仲辛的機會。

幸而當初她下手足夠狠,人這些日子只得躺在床榻上,江景舟也能順利上位。更何況這段時間裡她讓羨之找人下了藥,人想清醒著面對陛下的怒火,很難。

“許久未見沐安皇子,想來是回南疆了?”墨瑞依兀地想起元沐安,她手下的人沒能探知他的去向,想來洛珩君應該是知道的。

“應當是吧,南疆距離汴京也是遠的,他長留在京城內也不是什麼好事,”洛珩君憶起不久前剛得到的訊息,面不改色地扯起了謊,“墨希晨一直拉攏,他也不便躲。”

隨著陳陵遊被斬首,即便是她加入了墨希晨的陣營,人也必然會尋有利的合作伙伴。

而元沐安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倘若他不曾因她幾句話離開京城,也不知墨希晨為了拉攏能做出多少事。

“倒也是,墨希晨急著拉攏人才,他要是不回南疆,指不定要怎麼被為難。”

這是很顯然的事實,只要不服從墨希晨,必將會被為難,李重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即便人是南疆皇子,可現在畢竟在容國境內,元沐安此次又不是光明正大來的,真出了什麼事,南疆那邊一點理都不佔。

“說起來,離年關越來越近了,”墨瑞依算起了日子,“墨言柒這生辰一過,真就不遠了。”

“是啊,洛熙淮他們也準備回京了。”洛珩君知道人這麼說意思為何,這一點她並未隱瞞。

“杜將軍情況可還好?”人多問了兩句,“我派去的人大都無法靠近,洛彬奚做的防備確實不錯。”

“杜伯伯情況尚佳,有柏元和孔青,不曾傳回什麼壞訊息。”

墨瑞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可她並未起身離開。她覺得自己現在貌似在偷片刻清閒,想要與人有除算計外的交集。

可洛珩君卻未能品得這份意思,以為人是讓自己看看有什麼與往日不同。

“公主今日的胭脂看上去不錯。”半天她只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以為人要說什麼驚天動地之事的墨瑞依愣了好半晌,這才有了回覆:“是嗎?說明太傅眼光不錯。”

她今日用的胭脂,其實是洛珩君在她生辰那日送的。當時她看到這些前,還以為人只送了沈仲辛的把柄,因此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可看到人送的胭脂水粉後,她心情好了不少。雖聽上去有些俗,她卻覺得實用。

“公主,太傅方才說這是他與雲傾小姐的心意……”陌桉多了句嘴。

“如此一算,他又何嘗不費了心思?”她實在是喜歡至極,“俗氣是有,但本宮確實喜歡。”

“殿下,您不能喜歡洛太傅。”陌北同先前說的話一樣,警醒她切莫動心。

“本宮不會的。”

說著不會,可是真的不會嗎?墨瑞依不知道,她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