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之得令後,立刻攜人將話傳到周家,順勢同玉揚說了眼下情況。周家註定不會有好結果,他們都知道。

“所以你冒險來東宮尋我,只是為了讓我現在陪你看他們動手?”玉揚打著哈欠,同人坐於高處磚瓦之上,“周尋雨真的能捨下那麼多人嗎?”

“道理講通了的話,難道她不能?周景松與她一母同胞,卻處處利用。所有人都知道,尋雨小姐是一定可以欺騙的人,這些年她受到的矇騙還少嗎?”

羨之頗覺好笑,如果到了而今這個時候,人還不能明白自己的處境,那便不是單純,而是愚蠢。

“瑞公主已與她說過了吧,如若再想不清楚,還有江景舟,不少能讓她清楚的人。”

“確實不少,問題在於她能不能看清。”

玉揚默然,算是與人意見相同。

他們同坐於回香樓的頂瓦之上,看著在黑夜中來往的深色身影,談笑風生。

……

見羨之面帶疲倦之色,洛珩君也明白人大抵是熬了一夜,便讓她先去休息,自己今日不帶人也無礙。

“讓嘉韻同您一起吧,她雖只跟了我三年,卻學了我不少,”羨之想起了府上剛來不久的人,“前兩天她剛從華州趕回,想來也能幫上主子不少忙了。”

嘉韻原先隸屬於她的麾下,只是後來要常伴主子身邊,她這才把人交給其他同伴。

說起來,如若不是最近人趕到京城,她也有好幾年沒見到她了

“好,你暫且先休息著,子時同我一起去周家。”

“是。”

隨即洛珩君帶上了嘉韻,率先趕往驛站。

她有注意人到底什麼脾性,也聽羨之說過這孩子是個調皮的,不過現在看來,一切好像都還好。

“大人,驛站到了,”嘉韻在馬車外喚道,“方才來人說,沐安皇子已在廂房等候。”

“嗯,辛苦了。”

她下了馬車,看了嘉韻幾眼,人確實還不錯,也知分寸。雖與羨之性情不同,但也確實是個好幫手。

眼瞧著人隨從換了,元沐安笑道:“怎麼,膩了?把羨之換成了新的小姑娘,瑞公主不會同你生氣吧?”

“羨之今天身體不舒服,我總不能連自己手下的人都要欺壓吧,”洛珩君笑著同他進門,“怎得今日懶怠了,連出門都不肯了。”

今日之所以她會到驛站,也是昨夜穆塵來傳訊息,說是今日到驛站中博弈,無需出門。

“這不是要親自看著那誰,防著他做什麼,”元沐安笑罵道,“這小子恢復得真快,前兩日還同你我說疼痛在身,不得下地。昨夜就能與我坐於棋盤兩側,廝殺一夜。”

他湊到人耳邊,暗戳戳地挑她同人以棋相會:“他棋藝精湛,你一定能與他戰個痛快。”

“輸了一夜?”洛珩君毫不留情道,“那我便會會他。”

她知道沐安兄棋藝尚且算得一個高字,倘若雲鄞真有這麼高的棋技,那她便去試探試探他。

“誒誒誒,你給我留點面子啊,”人叫著,“你可千萬別輸啊——”

“元沐安,你不能自己輸慘了讓洛珩君給你爭面子啊!”雲鄞露頭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