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瑞依鮮少夢見洛珩君,因為她不想回憶起那日的夢。

她不想再次面對人的死訊,她逃避著所有與人相關的壞訊息。

可她再次夢見那時的場景:

承楓帶著詔書來到翎楓殿,宣告所有人她是皇太女。

人如那日般拔劍自刎,只是臨死前同她做了告別:“臣不能再成為殿下的拖累,今此一別,不復見。”

“不!不要!”她丟下詔書,“洛珩君!”

即便她比任何人都先接住對方,可她開始眼睜睜地看著人死去。

“洛珩君……這是夢對不對?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死的……”

所有人都告訴她洛珩君已死,饒是何太醫也回天乏術。

她不會死的,她不會在這個時候死的,她可是洛珩君啊……

墨瑞依驚醒,這才回味過來自己又做了噩夢。她不明白自己只夢見過珩君兩次,而每次均以人自刎結束。

她方才的聲音引起了殿外陌北的注意,人貼心問她是否有事需要去做,她直讓人退下,無事交待。

再次閤眼,她又夢見了珩君。

與往時不同,她此次居然與人坐在池中亭內,反覆上演白日之事。觸感幾乎真實到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洛珩君,可她看清楚對方的臉了,是珩君沒錯。

陽春三月,不知哪來的披風,被人鋪於池中亭內。每一寸地都變得柔軟,她赤腳踩在上面,僅是眨眼間,亭外便有了帷幔。

“珩君?”她收回腳,緊緊環住人脖頸,重量全壓於洛珩君一人身上,“這是……”

“難道殿下還不明白嗎?”人含笑問她。

她自然是懂的,自與珩君有了婚約後,不知道父皇與母妃是否協商過,總之她在自己枕邊看到了不少話本子。

雖她以前也看過一些,可她收到的這些卻與往常的全然不同。其上面寫滿了男女之事,叫人耳根泛紅。

人一點一點拆掉她的簪釵,衣服也是。

人靠在她耳邊,說柔軟不僅存於地面之上,殿下的身子也是極軟的。

她羞紅了臉,光滑的肌膚上游走的手動作不止,好幾次都讓她渾身一顫。

“殿下可是覺得冷了?”她聽見人細微的笑聲,“已是四月份了,應當不會太冷吧。”

即便嘴上如此說,可她身上還是落了披風,人照顧著她每一分情緒。

鈴聲悅耳,紅色也煞是好看,人伏在她耳邊說道。

她羞得推了人一把,可鈴聲卻更加響亮,讓人側耳。

“珩君……珩君……”她緊緊抓住洛珩君,“不……不……”

“看來殿下的意思是不想,那麼臣只好抗命了。”

她的話來不及說完就被人堵住唇瓣,她從未知曉鈴聲也會大到如此。

微風輕拂,帷幔飄揚,金鈴仍響。

入深,水灑,道阻且長。

海棠香淡,可她卻聞的清楚。

是因為被遮住視線才會明確聞到嗎……

她抬手想要摘掉遮擋視線的絲帶,卻被人按住手腕。

“殿下不專心,是要有懲罰的。”

人衣冠楚楚,還是大多人敬仰的洛太傅。

可墨瑞依僅剩她這一層遮掩,她再次抬手試圖摘掉絲帶,人卻輕輕動了動,惹她低聲驚呼。

居然來真的!

她們呼吸交錯,海棠香味愈發的重……

“殿下,該洗漱了。”

她被陌北叫醒,抬眼一看已是白日。

“嗯,”她懶洋洋地抬起手,只覺有些腰痠背痛,“今日便不出門了,去洛府上傳訊息吧。”

這夢,怎麼這麼像真的……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