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兮。。。”

“我知道了,裎北的那些無聊八卦還是真的,看來程見菲更適合他。”

“也許有誤會。”

“他一天都沒有來過。”宴兮望著自己的指尖,平靜的可怕,“甚至吝嗇於一句問候。”

“宴兮,你對他。。。”

“你們都說我應該知足,都羨慕我遇到了天底下最體貼的男人,你們誰都不是我,憑什麼替我這麼說?我不喜歡他,我不後悔說分手,只後悔當初答應他。也許你們覺得,如果一個男人愛你,對你又好,那麼幼稚一點什麼的都是沒關係的,都是不成問題的,我覺得很成問題,我不能讓我以後的人生變成將就,變成妥協,這麼委屈自己,我做不到。”

“姐,他不適合我。”

淨峒握住她冰冷的指尖,默默的攬過她,讓她偎進自己懷裡,沉默著安撫她。

“姐,以後我們幾個過日子吧,誰都不要再來攙和了。”

“好。”

傍晚時分,天幕陰沉,北風四起,盈盈落了滿城的大雪。

周家父母不太放心周笙一個人在山上,在大雪封山之前派人去接了她回家。

車子開到城裡,周笙便打發了司機先離開,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在公路上轉悠,繞過好幾個熟悉的路口,駛過好幾個眼熟的建築,禮家的小棟別墅遠遠的出現在她眼前,才剎車也來不及了,車子停在那個曾經的家門口。

她躊躇了好一會,才下車走近。

她倚著欄杆坐在他家門口的樓梯上,一切都熟悉的恍如昨日,好像只要她輕輕開門走進去,一切都會和平時一樣,什麼都沒有變。

他站在二層望著她,眼底噙著一團看不清的濃霧。

雪粒很快覆蓋了她的長髮和衣衫,冷冷的浸透進面板,她深呼吸了很久,還是冷的發抖。

從第一見面他眼底的狡黠,到第一次牽手自己通紅的臉頰,從結婚時的幸福日子,到孩子失去的恍然若失,回憶如片段閃回一幕幕襲來。

她突然覺得無法呼吸,喉嚨裡嵌著酸澀的哽咽。她迅速站起來,眼前猛的一陣黑,身體裡的暈眩好久才消褪下去,好容易站穩了。

身後卻響起了棉質拖鞋摩挲地面的腳步聲,她再熟悉不過了。

她眨眨眼睛,裹好大衣,在門開之前,快步走開,腳下雪堆鬆軟,她健步如飛。

門開剎那,他的眼睛只來得及捉住她閃進車子的一片衣角。

看著車子開動了,他突然覺得,如果現在讓她走了,那就永遠失去她了,他什麼都不管了,瘋了似的衝出去攔在車前,野獸般拍在車蓋上,喘息著與她對視。

她的眼睛和往常一樣,安靜的像是會說話,讓他心疼,讓他想要擁她入懷,讓他覺得一切都像是夢境。

“開門。”

他走到車子一邊,拍拍車窗,她扶著方向盤好一會兒才開了車鎖,他把她從車上拽下來,大力塞進副駕駛,自己坐進駕駛座。

“我們找個地方轉一轉。”

他發動了車子,她安靜的窩在副駕駛,沒有說什麼。

車子裡安靜的幾乎能分辨呼吸,他不時的望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到些什麼,卻只是失望。

“回來了。。。”

“嗯,大雪封山,我媽不放心。”

“回來住吧。”

“我們要離婚的。”

“周笙,你回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的?!”

“嗯。”

禮嶽咬牙切齒的一腳踩在剎車上,車子猛地一頓,斜斜的擦著花壇的邊邊兒過去了,啪嗒一下落了車鎖,他轉過身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震得喇叭作響,“我現在真想掐死你。”

靜謐的夜空被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