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姮一掌劈下,那個人就暈了。看著地上躺著的這兩個人,阮姮心下生疑,為什麼恰好她就能聽到這樣的對話呢?天樞放出的訊息,她來了,卻什麼也沒有。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阮姮立刻腳一點地,穩穩地尾隨著黑影。

黑影向西奔去,阮姮的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她甩了甩頭,還是緊緊地跟著黑影。

黑影落在了一片竹林之中,阮姮隨後落地,卻見黑影背對她而站。

那個背影,很熟悉。

阮姮試探地“嗯”了聲,就聽黑影低聲道:“阿姮,你大意了。”

母皇?阮姮連忙恭聲道:“請指點!”

黑影轉過身,不是阮鳴是誰?阮鳴走過來,拍了拍阮姮的肩頭,鄭重道:“朕知道你任重道遠,但艾琚源不是你一個人就能鬥得過的,按兵不動終不是方法。”

阮姮蹙眉,問道:“母皇想說什麼?”

阮鳴“唉”了聲,撣了撣衣衫,緩緩道:“行棲門七星。”

阮姮不解,行棲門七星不是被牧逐君派去替換艾琚源在朝中的七謀士了嗎?難道,阮姮失聲道:“被艾琚源發現了?”

阮鳴聲音中透著寒意:“朕不敢十分確定,但艾琚源還會察覺不到嗎?她也白吃了這麼多年的鹽了。”

阮姮“哎”了聲,問道:“母皇怎麼知道?”

阮鳴撓了撓頭髮,嘿嘿道:“你的一個爹算出來的。”

哪個爹呀?我有那麼多後爹,哪個是這麼準的天算師?阮姮扶額。不對,艾府肯定有母皇的人!

阮姮正色道:“母皇,您需要我配合對嗎?”

阮鳴深邃的眼神掃了眼天際,淡然道:“艾氏的人也猖狂到頭了!”

就當阮姮還要問什麼時,阮鳴卻一個閃身離開了竹林,奔向了地宮。

阮姮費解地思索著,母皇,究竟做了什麼呢?

翌日,當阮姮四仰八叉地躺在莉蘭苑雅間的軟榻上,聽到鴇父湊到她耳邊對她說“艾琚源的七謀士都死了,而且屍體旁邊還用血寫了‘艾’字”時,阮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母皇是怎麼在一夜之間殺了七個人的?何況還是七謀士?僅僅是那重重的保護就難以衝破,行棲門七星可是費了太久時間才打入內部的。

鴇父在行棲門內也是地位很高的人,他卻也不知道,看著阮姮一頭霧水,他招呼著小倌們繼續奏樂,必須得幫助王爺維護一個“風流傻王爺”的形象呀。

阮姮不安地躺在床上,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被褥,小倌低頭,附在阮姮耳邊道:“王爺,我問道艾左相身上的血腥味了。”

阮姮“嗯”了聲,掃了眼小倌,那是個十三、四的少年,嬌弱得像初綻的海棠花,阮姮命令道:“躺我身旁。”

小倌得令,脫了外衣就鑽進了被褥之中,而艾琚源進了莉蘭苑,直接踹門進了雅間。

阮姮掀開被褥,滿臉怒容:“不會敲門呀!”

艾琚源冷冷地抽動著嘴角,看阮姮披頭散髮,旁邊還躺著一個嬌俏的小倌,她諷刺道:“王爺好興致,在下的後院差點著火,特意來看看王爺的安危。”

阮姮攤了攤手,撇撇嘴道:“我活著呢!”

艾琚源抱臂,居高臨下地揣測道:“在下怎麼聽說,王爺昨晚去了在下的相府?”

阮姮擺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啊?左相見鬼了?”

艾琚源的嘴角抽了抽,走到床邊,扣住阮姮的手腕,把她直接拎下了床。阮姮這個人就懸在了空中,床上的小倌被嚇得瑟縮在一旁,艾琚源戳了戳阮姮的手臂,阮姮瞪眼道:“左相欺負人了!鴇父救命呀!啊!你別戳我!我要給皇姐告狀!”說著就擠出了眼淚,像模像樣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