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瞪著他:“你來做什麼?難道因為時年不在,你就想將這房子收回去?向遠我告訴你少打這個算盤,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17個月來,向遠除了最初擔心了幾天,接下來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情態,讓羅莎對他傷透了心,更加斷定他不過是一個薄情的男人。對她如此倒也罷了,原來對時年也依舊如此。

於是這17個月來,儘管他和羅莎還依舊在“華堂”抬頭不見低頭見,羅莎對他的態度卻也越來越冷漠了下來。

向遠深吸口氣:“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打算。我也只是來看看。”

然後仰頭望住羅莎:“正好我也想要找你有事商量。既然在這兒遇見了,倒也是巧。有時間跟我出去喝一杯麼?”

這個

夜晚皇甫華章也在喝酒,獨自搖著酒杯,凝望著窗外的夜色。

已是最後一步棋,走完了就可以去跟時年和解憂團聚。他想要的人生,終於即將開始。

可是他卻也沒有忘記,這最後的一步棋,走起來的難度也是極大。

夏佐無聲走進來,“先生還沒休息?”

先生最近這段時間殫精竭慮,又是M國、中國幾邊跑,日見疲憊和憔悴下去。所以在警局先生所呈現出來的兩鬢斑白和雙腮塌陷,倒不是在演戲,而都是真的。

越是到了最後的一步,先生越是連覺都睡不著了,夏佐十分擔心先生的身子。

皇甫華章明白夏佐的關心,搖著酒杯笑笑:“沒關係,可能是時差還沒倒過來。”他轉頭望向夏佐:“亞洲那邊,都安排好了?”

夏佐點頭:“那邊本來就是我們的地盤,所有的安排都不用費什麼周章。只是先生能確定,湯燕卿他會自己尋去麼?他現在心理狀態那麼有問題,我擔心他會看不懂先生留下的線索。”

皇甫華章笑了:“你不要小看他。即便到了眼下,我也絲毫沒有放鬆對他的警惕。”

夏佐眯起眼來:“先生擔心他是在演戲?”

皇甫華章揚聲一笑:“他就是在演戲。這世上本就人生如戲,這世上的所有人其實也都是在戲中。”

夏佐很是蹙眉:“那豈不是說之前先生的安排,都落了空?”

“那倒不是,”皇甫華章搖了搖酒杯:“我是知道他在演戲,可是他心理上遭受的挫折卻也不是假的。夏佐你該明白的,這世上沒有真正堅不可摧的心,他縱然是個中高手,可是他卻也一定還是承受不住那些壓力的。”

“所謂真與假之間的差別,只是他受傷的程度輕重而已。他受傷是一定的,只是也許沒有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

夏佐心下悚然一驚,隨即便也恍然大悟:“所以先生並不會就此罷手,還會安排最後一步。”

皇甫華章笑了:“他也是犯罪心理學的高手,所以只跟他打心理戰怎麼夠呢。那些心理戰術,只不過是先卸掉他的盔甲罷了;我要摧毀的不止是他的心理,我最終想要的是他的命啊。只有他不再活在這個世上,對我來說才是一了百了。”

夏佐深深思索,隨即便也釋然點頭:“所以先生要將最後的戰場不放在M國,也不放在中國,而是放在他絲毫不瞭解、完全沒有任何資源的亞洲交戰國家。”

皇甫華章讚許地笑了:“說得好。”

他說著親自給夏佐倒了一杯酒,兩人碰杯。

湯家樹大根深,在M國和中國的勢力都是盤根錯節,倘若將最後的戰場選在M國或者中國,就會讓他能找到憑藉的助力。況且,M國和中國都是和平安定,法制的力量強大,所以要將戰場選在這兩國,首先要面對的還有法律的限制。

而選在那個戰火之中的國家,就沒有了這些後顧之憂。在那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