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都是,那不是海裂是什麼?」

邊上來了幾個熟人,掌櫃沖年輕人抬抬下巴,示意自己在溜這個年輕人玩呢!

幾個男子都是附近的商人,大夥兒袖手站著,嘻嘻哈哈的準備看熱鬧。

「那是颱風吹的,還有海嘯,什麼開裂?」

年輕人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不要用那些神神秘秘的話來解釋這些東西。」

「颱風……海嘯?」

這裡是汴梁,什麼狗屁颱風。

掌櫃嗤笑道:「瞎扯淡!」

「哎!這話可沒說錯啊!」

一個路過的男子止步道:「當年某在南方海邊就遇到過大風,好傢夥,那風大的,比人粗的樹被連根拔起,人都不敢出去,不然會被吹飛了……還有,看著那海,嘖嘖,那浪頭高的嚇人,就像是天崩地裂了一般。這就是你說的海裂吧?」

掌櫃不自在的道:「胡說八道!」

「某是親眼看到的,你看到海裂了?」

這人較真的反問道,掌櫃就反問年輕人,「你看到了?」

「沒看到。」

掌櫃心中一鬆,準備抹過去,年輕人認真的道:「但某學過,所以知道這些。」

「你知道什麼?」掌櫃已經有些心虛了,覺得自己無往而不利的吹牛大業怕是要翻船了。

「某知道下雨和下雪和官家沒關係,所謂要官家下罪己詔的都是騙子。」年輕人很是篤定的道:「下雨是天空中有了雨雲,下雪同樣如此,這些都是天象,和什麼人沒關係。」

掌櫃面紅紅的道:「什麼雨雲,有時候是得罪了上天才來的……」

「上天沒有調動雨雲的本事。」年輕人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姿態說道:「若是上天能調動雨雲,那為何仁君在位時依舊有乾旱?依舊有各種災荒?難道老天瞎了?」

「那……那是……」掌櫃不能自圓其說,結結巴巴的,最後惱怒的道:「你那家學堂的?不好好讀書,就學這些歪門邪道!」

年輕人正色道:「某是邙山書院的學生。雜學不是歪門邪道,那是大道!」

他微微頷首,然後大步離去。

「邙山書院,什麼地方?」

掌櫃愕然,然後一拍腦門,「是雜學啊!這個……不是歪門邪道是什麼?」

「誰說雜學是歪門邪道?」

一個商人正色道:「那雜學可是正道,裡面說的都是真正的道理,能讓人明白萬物的道理。」

掌櫃讀過幾年聖賢書,以此為榮,所以聞言就不屑的道:「聖賢書才是道理,教咱們做人,教咱們明理……」

那商人問道:「你明白了什麼理?」

「這天地……」掌櫃指著天空,剛想說一番自己從聖賢書裡領悟的道理,卻想起了先前那年輕人的話,不禁為之氣餒。

商人說道:「就和那年輕人說的一樣,天地就是天地,不會為了人去做什麼。什麼都掛著天地的名號,那和神棍有何區別?」

邊上有人笑道:「當年待詔可是揭穿了好些神棍的把戲。」

掌櫃有些惱羞成怒,「什麼邙山書院,某看誰會去報名!」

「某會帶著孩子去!」商人堅定的道:「某信待詔,某信他定然能把某的孩子教好!某也信雜學,能讓某的孩子懂許多別人不懂的道理。」

「某也去!」

夥計不小心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然後趕緊裝無辜。

掌櫃面紅耳赤的想發火,最後憋了一陣子,「罷了罷了,待詔……待詔是好人,要去就去吧。」

夥計不敢相信的看著掌櫃,「剛才您不是說雜學是歪門邪道嗎?」

「某說錯了不行?」掌櫃一巴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