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人說取消了神勇軍,大王說如此的話軍中計程車氣怕是會受到影響。」

「然後呢?」

沈安捂額,知道趙頊終究還是摻和了此事。

他剛出閣,最好低調些,萬事不管。等過了今年再說。

「後來有人說神勇軍當初在先帝駕崩時作亂,雖然首惡除了,可剩下的那些將士可靠得住?這樣的神勇軍,不要也罷。」

「大王辯駁,說後來神勇軍去開挖先帝的陵寢,都很賣力氣。人孰無過?那些將士不過是被裹挾著出去,後來聽到是假訊息,大多都回營待命,可見不是叛逆……」

「僵持住了?」沈安很惆悵的摸了摸咽喉,隨即又歡喜起來。

一夜之間咽喉處的潰瘍竟然好了大半,這身體的恢復能力真是厲害啊!

「是,後來官家擱置了此事。」

王崇年的神色很是緊張,沈安心中微動,「你想到了什麼?」

趙頊的身邊必須得有人幫忙,至少提個醒也好。

那個喬二就是個二五仔,趙頊留著他也是給自己一個警醒,目前只有王崇年能用。

此人的能力如何沈安還未仔細琢磨過,所以才有此一問。

王崇年又露出了沈安想動手的笑容,說道:「某想到了官家怕是在顧忌大王的臉面,否則會直接下詔解散了神勇軍。」

沈安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模樣嚇到了王崇年,他退後一步,說道:「某可是說錯了嗎?」

「沒錯。」

沈安起身道:「某這就進宮。」

這件事要趕緊解決了……

王崇年突然放低聲音,「待詔,某以為……這是大王出閣之後要辦的第一件事,萬萬不可失敗啊!」

沈安走過去,凝視著他,「好好幹,記住了,忠心是你給出去的,給了就別再給別人……一直堅持下去,會有你的造化。」

王崇年心中激動,拱手道:「多謝待詔,某此生的忠心就給了大王,若是有違此言,死無葬身之地。」

他沒法不激動。

趙頊是看重他,可總是隔了一層東西,讓他覺得自己算不得心腹。

沈安能對趙頊施加強大的影響力,他認可了自己,那離大王的認可就不遠了。

「進宮吧。」

沈安知道該自己出面了。

趙曙的情況比較複雜,作為焦慮症和抑鬱症患者,他的想法與眾不同。

第一是細,細到你無法想像,細到你恐懼。一件事剛開始,病人就已經把最壞的結果想了無數遍。

所以趙曙大抵對神勇軍是深惡痛絕,要想改變他的主意,得另闢蹊徑。

「官人……」

楊卓雪追了出來,喊道:「您才吐血呢!」

我去!

王崇年不禁肅然起敬。

「待詔,您這……要不還是緩幾日吧。」

「緩幾日就是元旦了。」

沈安咳嗽了一下,覺得自己此刻林黛玉附體了。

一想到林黛玉,他就想起自己斷更許久的那本石頭記。

石頭記不知道從哪個途徑漸漸傳播了出去,在市井中頗受歡迎。

可那位鹽菜扣肉竟然斷更了,讓那些書迷恨不能把作者暴打一頓。

……

「大王回去之後就讀書,早飯都沒吃。」

趙曙在看奏疏,聞言淡淡的道:「還有午飯。」

「是。」

陳忠珩覺得這事兒官家大抵是有些不滿,所以這算是給趙頊的一次教訓。

「官家,沈安求見。」

外面來了個內侍,卻是和陳忠珩不對付的。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驟然相遇,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