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子惶然拔出短刀沖了過來。

邊上站著五人,手持火把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是汴梁的潑皮!」

「為了錢什麼都能幹,死不足惜。」

「他們這是覺著人多有刀子,所以很得意啊!」

「可咱們的人也不少……」

「來人!」

噗噗噗!

邊上傳來了火把點燃的聲音,接著一個個男子手持長刀走了出去。

幾個男子被這陣勢給嚇壞了,把短刃一丟,跪地求饒。

「帶走!」

經過連夜審訊,這幾個潑皮交代是有人給錢,讓他們來工坊偷床子上的東西。

「都是蠢貨!」

天還沒亮就被皇城司的人打擾讓沈安很不爽,他揉著眼睛到了前面,見到兩個渾身被露水打濕的男子後,那些不爽都消失了。

總有人會在黑暗中守護著些什麼,無怨無悔。

「弄些東西給這兩位兄弟吃。」

「多謝待詔。」

兩個密諜沒時間感動,其中一個說道:「待詔,那床子賣了不少,今夜是蹲守,可咱們不能夜夜蹲守吧,若是有疏漏,會不會被人偷了去。」

他說話間語氣有些急躁,但沈安卻很平靜。

「別擔心這個,知道嗎?那些床子上的配件都是特製的,固定方式也是特製的,沒有專門的工具他們只能看著發呆,明白嗎?把床子送給他們他們都拆不了。」

沈安想起了後世自己看著三角螺絲的憤怒和無奈,此刻得到了補償,頓時就心滿意足了。

想到一群傻缺面對著土工具機只能拿著錘子砸的場面,沈安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於是他就去了廚房。

「郎君您怎麼來了?」

曾二梅依舊是廚房一霸,沈安卻是祖師爺。

兩個雞蛋攪勻下鍋,隨後是硬邦邦的隔夜米飯。

大火舔舐著鍋底,米飯在鍋裡微微跳動著。

蛋炒飯很香,但趙頊卻吃不到。

宮中的飯菜大抵就那樣,送到他的面前時差不多都是微溫。

一碗湯餅就是他的早飯。

吃了早飯後就是功課。

那些功課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成了負擔,每每看著先生在解說著文章裡的含義,他就覺得有些厭惡。

這些飽學鴻儒的學問是不錯,但他們卻不知事。

不諳世事!

這樣的人能知道什麼?

照本宣科?

還是自以為是。

但他得聽著。

這是一個房間,他要想走出去,那麼就必須要遵守規則,否則無數人會拉著他,讓他深陷泥沼……

「……是以君王當秉承仁慈……」

「……君王之道在於謙遜,善於納諫……」

先生說得口沫橫飛,大抵是說到了得意處,手臂揮舞著,不小心把書給扔了出去。

趙顥一臉好奇的在看著,覺得這位先生比前面個好玩多了。

「沒事。」

先生很尷尬,趙頊微笑著表示這不算事。

等課上完後,外面等候的喬二和王崇年一起進來。

「大王,昨夜有人去工坊偷東西,被皇城司的人抓了。」喬二最近在和王崇年的爭鬥中一直處於下風,他有些緊張,所以連稟告訊息的事兒都要搶。

「那些蠢貨!」

趙頊說道:「工具機上都是專用的東西,而且還重,他們怎麼偷?拆解?可他們沒有工具,就算是砸壞了帶回去些小東西,他們拿著也毫無用處……那東西不懂就是不懂,不是看幾眼就能學會的,否則書院投入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