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有什麼矛盾不打緊,但面對外敵時必須要拋棄前嫌,攜手禦敵。

「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種諤看著清晨的陽光從東邊升起,贊道:「當年某在他的手上吃過虧,折家也是靠著他度過了危機,折克行更是靠他成為了官家心中的名將胚子,嗨!胚子!否則折家如何能和種家相比?」

將門之爭不只是名聲,更多的是資源。

你牛筆,自然家族子弟能獲得的資源就更多。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這話從來都不假。

所以折、種兩家為了將門第一的名頭爭鬥了許久,如今卻是折家佔據了上風。

但沈安的一番暗示卻很是大氣。

只要是對大局有好處的事兒,你種諤只管說,某會為你籌謀。

「這人……竟然心胸如此嗎?」種諤微微抬頭,深吸一口氣,「某往日卻小看了他。」

他帶著眾將緩緩下城,迎面來了個軍士,近前稟告道:「知城,方才西夏使團那邊有人來抱怨,說是凌晨您派人去送早飯,那幾個人不要臉,瞅見女人就動手動腳的,還說您是……說您是……」

種諤對犯錯的手下從不寬恕,而且懲罰之狠,大抵能讓文官們瞠目結舌。

種諤面無表情的道:「是什麼?說!某不處罰你。」

軍士說道:「說您是個色胚!」

臥槽!

種諤大怒,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壞了軍士,趕緊跪下請罪。

「去,查清楚是誰幹的,某要殺了他!」

種諤真的是想殺人了,他大步過去,那跪下的軍士如蒙大赦的爬起來,一溜煙就跑了。

「去查!馬上去查!」

種諤的眼中全是殺機,「隱藏住訊息,莫要讓沈安和陳忠珩他們知道,否則這便是罪責。」

他有些頭痛,若是沒有使團在的話,他能一手把這事兒給壓下去,可陳忠珩在啊!

至於沈安,他同樣是半個軍中人,對這等事只會一笑置之,可陳忠珩不同,他是官家的眼睛,看到什麼都會回去稟告。

這要是被官家知道了,一個治軍不嚴的名頭是跑不掉的。

這對於一心想做名將,振興種家的種諤來說就是一次重擊,所以他必須要掩蓋此事。

城中漸漸多了肅殺之氣,那些軍士在搜尋打聽著訊息,很快就有了結果。

「知城,有人看到那幾人進了咱們使團的駐地!」

臥槽!

來稟告的軍士發現種諤眼睛都紅了,心想那誰……應該是沈安吧,竟然這樣坑人,也不怕知城找他拼命?

種諤壓住火氣,「走,看看去。」

他帶著人去求見沈安。

沒有任何阻攔,他一路被引到了前廳。

前廳裡沈安和陳忠珩都在,還有隨行的幾個官員,以及兩個便衣男子。

「……我等進去之後,發現西夏使團裡的人大多在避開一個房間,就想辦法試探,可他們隨行的人機警,兩次都被叫住了,正在此時有個女人出來,小人就裝作色胚去調戲了一番,那些西夏人怒的不行,就顧著和小人糾纏,他就趁機看了那屋子一眼……」

另一個便衣男子說道:「郎君,那裡面看著佈置挺講究的,還有些香味,小人剛想進去,就被人給拉住了。」

「辛苦了。」沈安點點頭,兩個便衣男子告退,出去時正好看到種諤。

種諤的火氣已經消散了,但依舊覺得憋悶。

沈安招手道:「你來的正好,早上某令人去查探西夏使團,因為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就借用了你的名義,倒是得罪了。」

種諤能說什麼?

陳忠珩笑道:「種知城定然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