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老夫的書房和廳堂也有這等大窗戶該多好啊!

趙曙問道:「富卿家中還沒有水晶窗戶吧?」

「是啊!」

這是要賞賜我水晶?

最好是賞賜個十幾二十塊,這樣各個屋子都能弄透亮了。

官家果然還是仁慈的啊!

想到自己的家中以後亮堂堂的,富弼就忍不住笑了。

趙曙淡淡的道:「那就再等等吧,作坊那邊主要是優先供給外藩商人,畢竟他們的錢最好掙。」

富弼一口氣梗在咽喉那裡,差點就上不來了。

他再看了窗戶一眼,說道:「官家,此次北行,臣最擔心的就是耶律洪基是否會傾力南下……至於西夏,臣以為那是狼子野心之輩,不可倚仗……所以此次最好多帶大軍,一旦遼人南下,就果斷攔截……」

富弼的眼中多了厲色,揮手道:「到時候朝中派出使者……臣願去一趟西夏,遊說李諒祚夾擊遼人……若是能一舉擊敗遼人,恢復燕雲,臣便是死在了西夏也值當了。」

這個想法很大膽,也很激進。

趙曙心中微動,但隨即就搖頭道:「此時不是時機,耶律洪基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宋遼兩國會有各種紛爭,但舉國征伐卻不可能。」

富弼有些悻悻然,趙曙笑道:「大宋如今蒸蒸日上,各種革新在慢慢推進,最需要的就是太平。」

改革需要和平,最好是連續的和平。

但趙曙知道不可能,當大宋強大到讓遼人害怕時,他們會發狂般的對大宋發動攻擊,妄圖把大宋扼殺在成為巨人之前。

要想讓霸主讓出自己的寶座,奢望和平的是傻子。自古以來,國與國之間的爭鬥永遠都是兵戈。

這便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沒有情義,有的只是血淋淋和算計。

「外面有人畏懼了嗎?」

富弼低頭,「是。」

趙曙沉吟著,順手端起茶杯,緩緩摩挲著溫暖的杯子。

「何為國?國以何為重?」他抬起頭來,神色平靜,「我以為當是人心。人心堅固,國祚就堅固。人心散亂,國祚就散亂……」

若是沈安在,定然會總結出一句話:以人為本。

趙曙起身道:「火藥和火油彈已經被外敵所知了吧?」

「是。」富弼說道:「在西南和府州,還有秦州等地,大宋的兵器都展露過了,敵軍盡知。只是規模不大。」

府州之戰沈安就是靠著火藥瓦罐,一舉擊潰了遼軍引以為傲的重騎。

所謂規模不大,指的是這幾次戰鬥的範圍不大。若是十萬人以上的大會戰,火藥等兵器能否發揮決定性的作用,這個誰也不敢保證。

「這樣啊……」

趙曙說道:「挑一支有火藥和火油彈的軍隊出來演武,讓朝中的臣子們看看,讓他們看看大宋的精銳是何模樣……」

這是要堅定人心。

「官家英明。」

富弼出去交代了此事,隨後就陷入了挑選哪支軍隊的煩惱之中。

這是露臉的機會啊!

一旦被官家看中了,以後飛黃騰達自不在話下,而且那支軍隊也能提高等級。

於是汴梁諸軍都開始了操練,可都指揮們卻很忙,沒空管這個。

萬勝軍中,都指揮使黃義看著麾下在操練,卻有些愁眉不展。

「遵道,別的都指揮使都在找人說情!」

黃義握著刀柄,唏噓道:「此次若是演武出彩,這便是進了官家的眼,還有宰輔們,多好的機會啊!」

折克行冷冷的看著前方的演練,沒搭話。

黃義見他冷漠,就苦笑道:「你是折家子,以後多半是要回府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