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大宋勝了,大遼潰敗,笑什麼?

有什麼值得笑的?

沈安策馬掉頭,拔刀喝道:「列陣!」

「他們要做什麼?」

城頭的遼軍不解的看著宋軍在集結。

五千餘騎兵,一人雙馬,集結起來就是一個大陣。

黃春帶著邙山軍為先導,從前方走過。

「他……他竟然要在範陽校閱麾下……」

「這不行!」

有人喊道:「這是對大遼的羞辱,阻止他!」

讓敵軍在城下校閱,這是莫大的羞辱,只有王朝末期時才會有這等景象。

城頭上一陣狂罵,守將冷冷的道:「那一萬餘騎可能出戰嗎?」

蕭詳穩搖頭道:「他們士氣全無,出戰只會拖累……」

這一路他們被宋軍追殺,膽氣早已全部丟光了,沒有幾個月的歇息和調整,別想再度上陣。

守將看著城下的宋軍,咆哮道:「忍住!」

既然不敵,那隻能忍住。

「這裡是範陽!」

沈安肅容說道:「這裡是盧植的故鄉,這裡是劉備的故鄉……這裡是祖逖的故鄉,這裡是祖沖之的故鄉,這裡是盧照鄰的故鄉……這裡是賈島的故鄉……這裡更是太祖皇帝的祖籍所在地!」

眾人肅然,連戰馬都感受到了這股氣氛,靜默站著。

沈安指著身後的城池說道:「今日我等一戰擊潰遼軍,追亡逐北,讓遼人膽寒!下一次……」

他回身看著範陽城,認真的道:「下一次,我等將會讓這裡重新變成大宋的地方,而現在,讓我等在此校閱,告訴那些先人,漢兒,又回來了!」

「前進!」

邙山軍當先而來,黑甲在陽光下泛著光澤。

「嚴風吹霜海草凋,筋幹精堅胡馬驕。」

一隊隊騎兵列陣從沈安的前方過去,人人昂首,驕傲的面對著這一切。

「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

不可一世的遼軍在宋軍的步卒前碰了個頭破血流,隨即被一路追殺至此。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雲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

一隊隊騎兵從沈安的前方走過,那氣勢浩蕩,不可阻擋。

「射殺他!」

蕭詳穩喊道:「殺了沈安!」

守將看了他一眼,說道:「讓神箭手試試。」

宋軍的氣勢太過旺盛,關鍵是他們竟然敢在範陽城外,當著遼軍的面校閱。

這是奇恥大辱啊!

十餘名神箭手集結起來,然後瞄準放箭。

嚴寶玉和聞小種舉起盾牌,右手持刀。

箭矢在盾牌上叮噹作響,偶有漏網的,也被他們二人揮刀斬落。

而沈安就端坐馬背上,紋絲不動。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五千餘騎兵大聲高唱著,聲音響徹雲霄。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嗆啷!

沈安拔刀,奮力喊道:「胡無人,漢道昌!」

「胡無人,漢道昌!」

「萬勝!」

歡呼聲傳來,城頭的遼人大多面色慘白。

「這便是軟弱的宋人?」

「氣勢如虹,奈何啊!」

「可怕的宋人,那個沈安還說下次再來將會攻城。」

「……」

城中的遼人鴉雀無聲。

數十年前的幽州城中,大宋北伐之師和遼軍酣戰,城中的軍民齊聲大喊,聲震四野,讓宋軍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