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恩將仇報?那就別怪我下狠手。

司馬光看了他一眼,眸色平靜,然後在僕役的扶持下上了馬,揚長而去。

這老傢伙,真是不地道!

他見陳洛在強笑,就說道:「要淡定,他發他的脾氣,咱們不搭理就是了。記住了,咱們沈家的做人準則就是以德報怨,以德服人,回家!」

周圍的人不大對勁,那眼神有些古怪。

沈安心中惱火,等出了這裡後,陳洛請罪道:「郎君,先前小人在那裡說了司馬光的掉井裡的話,不大好。」

我去!

沈安這才知道司馬光為啥要發飆。

「說了什麼?」

「說了他在井底臭烘烘的,若非你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得!

本來有些人情,可現在人情都變成了仇恨。

趙仲針覺得司馬光果真不是個東西,就算是陳洛說了他一些不好的話,可那也是實話,你氣個什麼?

「不是讓你悄悄的說嗎?」

沈安有些惱怒,趙仲針卻差點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他服氣了。

真的,他自詡腹黑,可和沈安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人竟然一邊和司馬光說著路遇危難出手是應當的,背後卻讓陳洛去傳司馬光的小話。

真的是太缺德了啊!

陳洛低頭道:「小人說的口滑了……」

這是說的興奮了,可見得意忘形要不得啊!

沈安不禁惆悵,趙仲針問道:「安北兄,先前官家的身體可是出問題了?」

這事兒關係到他一家子進宮的時間,以及他老爹未來接班的時間。

沈安搖頭道:「不是,那只是因為官家不肯再聽那些東西……」

「為何?某都不怕,他難道怕了嗎?」

趙仲針覺得趙禎的膽子太小了,還比不過自己。

沈安笑了笑,笑容有些古怪:「和膽子沒關係。帝王別稱天子,天子天子,乃是上天之子。老天爺的兒子豈能和普通人一樣?」

趙仲針不大理解這種思維模式,直至進了榆林巷才反應過來:「這是把自己當做是神靈了?」

「沒錯。」

沈安進了家,果果迎上來,說是想吃蛋糕。

「二梅呢?」

沈安早就把做蛋糕的法子教給了曾二梅,所以見到妹妹沒得吃,心中就是一冷。

他可以虧欠任何人,但妹妹不行。

誰敢欺負了她……

果果還不知道曾二梅身處危機之中,嘟嘴道:「陳大娘說我都胖了……」

沈安才想起自己只許果果隔幾日吃一次蛋糕的規矩,就摸摸她的頭頂,「這是規矩,你若是每日都吃,用不了多久就會長胖。」

果果不滿的嘀咕著,說道:「還是嫂子好,嫂子對我最好。」

小女娃的抱怨不能當真,但沈安卻因此而想起了小楊妹妹。

沒多久就要成親了呀!

哥也算是要在大宋成家立業了,以後再有了孩子……

這就是日子,慢悠悠的就過去了。

……

汴梁名人的宅子不少,狄青家就是一處。

那位狄武襄在世時活的畏縮,死後家人倒還算是安穩。

就在狄家過去不遠處就是太學,此刻是午時,那些學生得了空閒,就三三兩兩的在轉悠。

太學斜對面有家酒樓,酒樓的二樓裡,陳鍾和一個男子相對而坐。

案几上擺放著幾道炒菜,讓那個男子不大適應。

「以前總是擺滿了菜,如今就是幾道……阿郎,這炒菜還真是妙不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