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遇刺的事兒他先前才知道,只是忍著沒發作,此刻他想起了在邕州時遭遇的交趾伏兵,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是無恥,不過此刻大宋的對手不是他們。」

韓琦冷冷的道:「大宋目前要在意的是李諒祚。最近西夏人頻繁異動,雖然人數不多,可卻不是好兆頭。」

歐陽修罵道:「李諒祚小兒,竟然這般跋扈嗎?」

「秋高馬肥,他若是要動手,估摸著已經結束了。」

韓琦皺眉捂著肚子,說道:「老夫身體不適,今日怕是要歇息一下……」

曾公亮見他面露痛苦之色,就說道:「身體大事,趕緊去,官家那邊我等說一聲就是了。」

韓琦一路出去,正好遇到了蘇洵。

蘇洵不算是出色,官職也不大,但卻託了有個天才兒子的福,宰輔們都認識他。

「見過韓相。」

蘇洵很老實的行禮。

韓琦問道:「老夫記著你前些時日病了,怎麼,這就好了?」

蘇洵笑道:「算是好了。」

「誰治的?」

韓琦隨口問了一句,然後準備走了。

「是沈待詔。」

尼瑪!

韓琦覺得肚子更痛了。

「是沈待詔指出了郎中開藥的不妥之處,後來還給了東西,否則下官的燒沒那麼容易退。」

蘇洵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兒子蘇軾犯病被沈安給治好了,雖然方法有些古怪,但終究是好了。他自己的病也是沈安出手點出了問題,否則看郎中後怕的模樣,那藥服用了,估摸是後果嚴重。

老蘇家的運氣不錯啊!

蘇洵心中歡喜,等到了禮院後,和他一起修書的姚闢早已來了。

「老泉兄,聽聞子瞻在鳳翔府那邊頗為得意?」

「得意?沒有的事。」

蘇軾寫信回家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而鳳翔府有陳公弼在,所以蘇洵很是放心。

為人父要謙遜,別人誇讚自家的孩子時別嘚瑟,所以蘇洵只是習慣性的謙遜。

姚闢點點頭,拿起一本書,淡淡的道:「外面有人說子瞻跋扈,陳公弼看在你的面子上多次手軟,此事你要小心。」

蘇洵愕然道:「不能吧?子瞻為人很好,再說陳公乃是我蘇家的世交,子瞻怎會跋扈?」

姚闢放下書,皺眉道:「空穴不來風,這是子瞻仕途的開端,若是任由人誹謗,終究不美。」

誹謗與否姚闢不知,但這股子風潮卻來得很快,很洶湧。

蘇洵點頭謝了,然後有些心不在焉的開始做事。

等下衙後,他出去遇到些別處的官吏,往日大家都是笑眯眯的,可今日大家的笑容卻有些詭異。

「老泉兄,外面說蘇軾被陳公弼呵斥,就寫文譏諷還擊,這是藐視上官。」

姚闢打探到了訊息,擔憂的道:「此事不簡單。」

蘇洵點頭,等回家後也不給蘇轍說,自然的吃飯睡覺。

而在宮中,趙仲針也是很自然的吃飯睡覺。

他躺在床上,王崇年站在床邊說道:「他們說您跋扈,而且交好的人大多如此,可見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趙仲針沒反應,王崇年繼續說道:「還有人說宗室中……宗室中有潛質的人無數,官家只記得當年的那人,卻忘記了帝王不該講舊情。」

「這是說爹爹是靠著以前進過宮的經歷,此次方能脫穎而出,靠的是舊情。」

趙仲針睜開了眼睛,淡淡的道:「宮中對爹爹並不友好,有的人當年做了惡事,怕爹爹會清算,於是和外人聯手造謠生事,無趣。」

王崇年低聲道:「小郎君,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