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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元霍明裡不說,暗裡還是對她孃家照看了幾分。如今她這弟弟正在國子監上學,不說指望他考狀元,好歹也能多讀些書,識點做人的道理。
聽言,便對那小丫頭吩咐道:“將梁公子請到偏廳去稍作等候,好茶招待著,我一會兒就到。”
“是。”
自個則回了屋,封了個五兩銀子的荷包握在手裡。如今她也想通了,不論她心裡怨恨不怨恨,這面上都是要做到過得去才行。這有孃家的跟沒孃家的,其中的區別可是大有不同。不論這孃家是富庶人家,還是窘迫寒門,有孃家你就有些退路,沒孃家,遇難的時候你就只能走投無路。
根據她這段時日的觀察,她這親兄弟,不說品性有多端正,但這腦子還是有些鬼機靈。
這樣想著,人已經到了偏廳門口,還未跨進去,他那親兄弟就耳尖地聞聲望來。見了她,連忙起身幾步走到她跟前,揖了一禮,“弟弟見過姐姐,願姐姐福泰安康。”
他近來,可是習得了不少大戶人家的規矩禮節。身上著的袍子,亦比往日不知好了多少,更甚他本就生的俊,一套禮節下來,還很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不怪廳裡伺候的丫頭個個都紅了臉。
主意既是已定,又觀他今昔可謂是判若兩人,天壤之別。知自己未白費心思,便也待他可親。“弟弟也好,近來可好?爹孃可好?”
兩姐弟依次坐下,又接過丫頭奉上的香茶,梁騰輝方回道:“弟弟安好,爹孃亦是無大礙。只是嘴上時常總唸叨著姐姐,就盼姐姐多家去坐坐。”
嬌杏聞言,眼圈子立刻就是一紅,至少在梁騰輝眼裡,是覺得十分委屈。
她拿起帕子輕掩著面,抖著唇道:“我又何嘗不想多家去看看,承/歡父母膝下,這是我十餘年的夙願。”說到這裡,她又假意拿帕擦了擦淚,接著道:“只弟弟你也知,我在夫家不過是個小小的妾室,且我還是賣身與他家裡。說句錐心的,我的身價倒還不如我身邊伺候我的丫頭,好歹人家還是活期的,時日到了,便可放出去,我卻要一輩子壓在人下!”
梁騰輝聽畢,心中抽痛,鼻一酸,也紅了眼。他向來不是個心腸軟的,平日裡也是遊手好閒,偷雞摸狗,恃強凌弱之事沒少幹過。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個姐姐,若不是那日挨湊被打,姐姐將他救下了,他還不知自己竟還有一個如此美貌的姐姐,且還是一看起來就是個又香又軟的。
他的心都快化了,回家立馬就告訴了娘,娘哭著說出了實情,心中登時欣喜異常。知道第二日便能再見著,心中更是激動地睡不著覺。
待他知曉了爹孃將姐姐典賣掉的實情,他心裡更是虧欠內疚。眼下見姐姐這樣不易,心中傷痛不已,更是暗暗發誓,定要好好讀書,出人頭地,在外頭撐起門面,讓姐姐往後在夫家亦能挺直了腰桿,肆意而活。
見少年一張清雋的面上滿是堅定之色,知自己目的達成。便又拉著他說了好一番話,才將封好的銀子命玉珠送去。
知道他定要推辭幾下,自己卻也有些疲勞了,只想回到榻上靠著,便說道:“你且收下,只是姐姐的一點心意。能進國子監全是你姐夫找的關係,你要好好把握機會,莫再應付了事、不務正業。裡面的人非富即貴,你也不好吃穿太差,會被人瞧不起。你也莫要感覺低人一等,你姐夫好歹也是從三品的武職京官,自家也是良民,莫要與人攀比,莫要主動生事,只管學習便是。若是缺了銀錢使,再來找姐姐要便是。”
梁騰輝聽言,心下直呼姐姐心地良善,不說對他心存怨憤,反倒如此這般無微不至。心內大為感動,更加堅定了決心。
因此,朗聲說道:“弟弟謹遵姐姐之命。”說完,又是恢復一臉痞笑,“姐姐實在無需擔心,弟弟自小修煉,現如今這麵皮比那城牆還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