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不再上升的時候,當地球不再轉動。

當春夏秋冬不再變換,當花草樹木全部凋殘。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溫柔,是我心中最大的眷戀。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亨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歡快而熱烈的曲調,同樣熱烈而充滿著活力的歌詞,連南宮逸亦聽得痴了、醉了。紅塵作伴,策馬奔騰,哪一樣,不是他的夢想呢?在他們剛剛馳馬而來的時候,他甚至想過,如果能夠一直一直這樣,永遠不要停下來,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在那短暫的永恆裡,他只有她,而她亦只有他。

“雪兒,”他動情地上前,將她擁住,在桃花紛飛的樹林裡,他擁著她,深深地吻下去。

這個吻是如此地輕柔和纏綿,帶著小心翼翼的呵護,帶著一心一意的疼惜,帶著若即若離的試探。很多時候,南宮逸是霸道的,甚至曾讓她覺得不可理喻,而今日的他……竟會如此地……溫柔。

慕容雪顏主動地回應著,勾著他的脖子,配合著他的試探,他的伸入,他的纏綿……

這個悠長的吻讓兩個人彼此深深地沉醉,像是沉迷在一場綺麗的夢境中不願意甦醒。一切結束的時候,慕容雪顏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南宮逸那對霧一般的眼睛。

“雪兒。”他柔聲喚她,笑問道,“你可知道詩經上有句詩——‘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她接住下半句,對著他伸出自己的手。

他珍而重之地接過她的手,就像親手接過了她的下半生。慕容雪顏覺得,如果當初的兜兜轉轉只是前奏,那麼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他們的手才真真正正地牽在一起。而且,今生今世,永遠不會再分開。

南宮逸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蘇武的詩說——”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慕容雪顏笑。這一句,早在去年年底在潮州的時候他們就談論過。潮州……那對她來說也是一段難忘的過去。在那裡,他們曾經有過短暫的歡樂的時光,兩顆心毫無障礙地貼合在一起。

“結髮。”南宮逸重複著這兩個字,忽笑問:“雪兒,你可知為何女子十五歲要行及笄之禮,將頭髮梳成髻?”

慕容雪顏懵懂地搖搖頭。這一層,她還真不知道。

“因為,這意味著,此生她的頭髮只能由夫君放下。”他將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絲緞般柔滑的烏髮上。唇邊攜了笑意,“你似乎,從來沒叫過我夫君。”

“這個……呃……我真叫不出來。我從認識你第一天起就叫你的名字叫習慣了。”慕容雪顏嬌憨地笑了笑,躲閃著他的注視。

“既然,‘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那麼從今往後,你是不是也應該信任我,不相問。”南宮逸說道。

“好,永不相問。”慕容雪顏將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兩人行走之間,來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旁邊。水面上,一片片桃花隨流水浮動著,顯得玲瓏可愛,慕容雪顏忍不住蹲下去,掬了一把溪水,將那些花瓣捧在手心。這個時候,她就非常佩服唐代的那些詩人了,寥寥數字,便能將意境表達得甄於完美。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若是在這裡,月夜之時,便有這樣的場景。

桃花流水窈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這裡便有別有天地的感覺了,若在這清溪邊上搭一個竹棚,結廬而居,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在想什麼?”南宮逸注意到了她動作輕微的停頓。

“桃花謝了春紅,太匆匆。”她將南唐李煜的詞句念出。

“是太匆匆。不過,正因為短暫,方能突顯其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