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賈千金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段浩然身旁的秀容。即便身著男裝,也難掩其秀麗的容顏,當下醋勁大發,顧不得段浩然在旁,羞辱之語便連珠炮似地宣之於口:“你是個什麼身份,似你這等來歷不明的女子,也配與我說話?別說我爹與你姐姐失蹤的事無關,便是你姐姐就是我爹拐走了,憑你也不配來跟我談條件!”

段浩然聽不下去,便出言斥道:“千金,秀容姑娘也是找人心切才會如此,你怎麼能夠這樣說!”

“我怎麼不能夠這樣說?”賈千金反唇相譏道,“這樣來歷不明的女子,連和你我多說幾句話都不配!”

“賈小姐,你這話就不對了。”秀容沉吟片刻,娓娓說道:“人人都是父母所生,又誰比誰更高貴一些?佛家也說眾生平等,若說你自認身份在我之上,也無非是因為你有個有錢的父親罷了,若撇開這點不談,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裡?”

幾句話擲地有聲,說得賈千金呆愣半日,方恨恨地說道:“你們姐妹都是一樣,滿嘴歪理!”

“我認為秀容姑娘所說非常有理。”段浩然卻對秀容之語表示贊同,並投去欣賞的目光,爾後方問道:“千金,我只問你一句,沐姑娘的失蹤,和你爹究竟有沒有關係?”

“我也只能告訴你,我今日不曾見過我爹帶回什麼女子來,何況,你所說的沐姑娘我也認識,我一向討厭她,我也不希望她和我爹扯上什麼關係。”

“既然這樣,我們告辭了。”段浩然作勢要離去。

“你就……沒有別的話和我說?”賈千金口氣軟下來,“我們那麼長時間不見了,你對我……”

“我不娶你,就是因為我發現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而無夫妻之情。以前是這樣,以後也不會變。”段浩然毫不猶豫地將話說得清楚明瞭。

賈千金如當頭被潑了冷水,沉默了半日,卻將秀容望著,指著她問道:“是不是因為她?”

“與秀容姑娘無關。”段浩然搖頭。

秀容心裡空落落的,湧起一絲失望。

“那麼,是她的姐姐,那個沐之晴?”賈千金又反問道。

“你越說越不像話了。”段浩然打斷她,“千金,以你的條件,不知道有多少名門公子趕著要與你成親,我傷害你,是我不對,所以,你不如將我忘記,這樣對彼此都不好。”

忘記……一個銘記在心中的人,要如何才能忘記?從小,她就知道,自己的終身許配給了段家哥哥,從記事起,她就理所當然地將心許給了他。她以為,他的心,也是和她一樣的,卻原來,一切究其根源,不過一場鏡花水月的空相思。

他就這樣走了,像當初在大婚之日將她丟棄在月老廟一樣,留下她獨自一人,在清清冷冷的世界裡……賈千金抱了抱臂膀,覺得有些冷。

一連三天下來,段浩然與秀容從清早到黃昏,各處奔走,卻一直尋而未果,沒有慕容雪顏的訊息。

2

三天了,賈萬兩將她撂在這個別苑之後,便沒有出現。慕容雪顏這幾日的生活,堪稱“軟禁”:吃最好的山珍海味,穿最好的綾羅綢緞,行動都有人服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甚至連洗澡都有人近身服侍,當然了,連如廁也有人跟著,不是擔心她會掉下去,是防她逃跑來著。

事實上,她一不懂武功二不會遁地,三更是連樹也不會爬,就她這條件,能怎麼個逃跑法?更何況賈萬兩又弄了四個丫環一天十二時辰地跟著她,五米之內還有兩個武功高強的保鏢隨時跟蹤……

第四天,一大清早,兩個丫環正服侍她用早膳,院子裡響起兩個男子的說話聲:

“你說,爹會不會不在?”前一個聲音聽起來年齡很小,感覺上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

“問下下人們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