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屍體為證,從來沒有懷疑過死訊的真假。

“姨父,如今朝中形式如何?”薛熙劍問道。

“朝中所有要職都安插了上官家的人。整個朝廷除了老臣,其他職位,基本上都是那老賊的親信。”溫胤城咬牙道。

“姨父鎮守邊疆時的那些部下呢?”

“殺的殺,罷免的罷免的。如今軍中也有半數以上是那老賊的人了。”溫胤城嘆息連連。

薛熙劍不停地在房內踱來踱去,看起來,有些忐忑,有些緊張不安。慕容雪顏在一旁看著,手心也捏了把汗。

“姨父,如今朝中可有反對上官一族的勢力?”

“正要說這個。殿下,如今陰山那邊有一支軍隊,由昔日的禁軍統領藍尚武帶領,拼死反抗上官一族。”溫胤城說著,忽歉然道:“殿下,老臣是因為回京之時尚不知先帝駕崩之事,著了上官漠那老賊的道,才當了這個有名無實的丞相……”

“姨父,您的處境我都明白。”薛熙劍打斷道,“明日我便去找藍統領去。”

“熙兒,你明日便要走?”親自送了茶點進來的溫夫人問道。

“姨娘,外甥今日殺了那兩個跟蹤你的探子,事情不日便會敗露,上官老賊若是知道了那事情,必然會起疑心,所以事不宜遲。”薛熙劍解釋道。

“那明日便再從姨娘的轎子裡出去吧。”溫夫人點頭道。

房內四人正說著,猛聽得門外一陣喧譁。

“相爺!”管家的敲門聲密密地在外響起,溫胤城高聲問道:“出了何事?”

“攝政王求見,小人回說相爺已歇息,攝政王不聽,竟闖了進來,人馬上便要進來了。”管家驚慌道。

“這可如何是好?”溫夫人急道,“倘若熙兒落入那老賊的手中,定然無幸。”

“躲房樑上去。”溫胤城不及多想,開口提醒道。

慕容雪顏心下暗贊,不愧為領兵多年的大將,有臨危不亂之風。薛熙劍經此提醒,一躍上了房梁,整個人橫在樑上,藏好行跡。

不多時,上官漠的聲音已遙遙傳來:“溫丞相,本王求見,不知此時是否方便?”

溫胤城坦然上前,將房門開啟。

門開處,慕容雪顏站在溫夫人身旁,一眼望去,但見一個相貌威嚴,服飾華貴尤勝皇族的高瘦男子率眾進入。那男子年約五十來歲,一雙細長的眼睛精光畢現,鋒芒外露,臉型稜角分明,瘦削單薄,連每一條青筋都清楚地顯出。這,便是權傾西宋的攝政王上官漠了。

他身著絳紅色衣袍,外罩的披風,竟是明黃色的,看起來,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要知道,在封建王朝,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與太子,任何人都禁用明黃衣飾。

“丞相大人,老夫聽說你抱恙在身,今晚冒昧前來探視,你不會見怪吧?”上官漠頗為和善地一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口蜜腹劍”吧?慕容雪顏將那張笑得春風滿面的臉細細望著。若換了沒心機的人,只怕早把這傢伙當成了至好的人了!便是她,要不是事先知悉了這老傢伙的所做所為,大概也會將其錯認成好人。

“王爺費心了。下官只是偶感風寒。勞動王爺大駕,實在罪該萬死。”溫胤謙恭地作揖道。

伏在樑上的薛熙劍見了這一幕,氣得雙手緊握,目中幾欲噴出火來。

那上官漠淡淡地“嗯”了一聲,並不多話,只在溫胤城的房中東張西望。溫胤城是軍旅出身,房內並無多餘裝飾,除去案几凳子,便四處空空,並無他物。

“王爺可是要找尋何物?”溫胤城問道。

“聽說今日尊夫人去上香了。”上官漠側過頭望向溫夫人,笑問,“可有什麼收穫?”

“老身去上香,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