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暫的思考了幾秒鐘,打破先前的想法,“定三張,對,今天最早班的飛機。”

等他結束通話走過來的時候,沈之媚依舊不明所以的是狀態,略微有些不安的問,“怎、怎麼了?”

公司的事情他早就安排好了,說好半個月後再回去的。

“灣灣出了點事,”南澤眼眸深處隱著濃烈的戾色,但沒有洩露半分,嗓音沉靜,“把你和孩子留在這裡我不放心,等明年我在陪你過來,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好嗎?”

他早該動手解決了那餘清露,就算是南承智舊友的女兒又能怎樣,他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殺人……坐牢?

他南澤的妹妹,怎麼能去監獄那種地方?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嚴重嗎?”沈之媚水墨勾勒般的秀眉蹙起,眼裡有焦急和擔憂,“三哥,灣灣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別瞞著我。”

如果只是小事,慕瑾桓根本不可能給他打電話。

南澤面色陰氳,凝著女人的目光絞著一股複雜情緒,這是他護在羽翼的姑娘,灣灣也是,她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認識了。

也許今天能找個藉口不讓她知道,但可能明天就會傳到她耳裡。

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壓低嗓音說,“鬧出了人命,有些麻煩。”

聞言,沈之媚拿在手裡的衣服轟然落地。

————

青城。

北岸別墅,書房。

只開著一盞檯燈,除了周圍面積不大的區域被光線照顧著,整個房間都處於一種極其昏暗的環境下。

幾乎能和窗外無邊無際的黑夜融為一體。

落地窗前閃爍著小小一點忽明忽暗的火光,唯有這個證據,才能確定那裡還站著一個人。

該打的電話,該找的人,在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慕瑾桓都已經交代完了,只是胸腔離依然是無盡的空虛,無論他做什麼都填不滿。

香菸一根接著一根,眼眸微斂,他沒有在看什麼,只是在冷靜。

空氣裡濃郁的菸草味,地板上還橫著一個空煙盒,他甚至沒有耐心把菸灰彈到桌面上的菸灰缸裡,在腳邊落了一地。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白光映在慕瑾桓稜角分明的五官上,也短暫的暴露出他浸滿冰凌的眼眸。

隨著閃電而來的,是轟隆隆的雷聲,防護玻璃完全無法隔絕。

慕瑾桓幾乎是立刻就有反應,捻滅菸蒂後,拿著手機大步走出書房。

南灣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呼吸有些粗重,視線是剛從噩夢中驚醒的恍惚,長髮散亂,就連慕瑾桓推開房門她都不知道。

慕瑾桓大步走到床邊,展臂把瑟瑟發抖的人抱進懷裡,嗓音菸草侵蝕的沙啞,“別怕,只是打雷。”

他不斷親吻著南灣的發頂,似是安撫,似是自責。

明明他抱的很緊,但南灣卻覺得不夠,縮著身子往他懷裡更深的地方依偎,聲線極低,“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慕瑾桓眸色深沉,騰出一隻手擦拭著女人額頭上的細汗,啞聲道歉,“對不起,我下樓喝水了,看你睡的很熟,就沒有叫醒你。”

昨天的天氣預報說,凌晨四點左右,會有暴雨來臨。

現在是四點十六分,驚雷閃電之後,暴雨如期而來,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你又在說謊,”南灣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腰,屬於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眼前刺目的鮮紅潮水般褪去,“我都聞到煙味兒了。”

他睡不著。

以後要怎麼辦……

謊言被戳穿,慕先生似是挫敗般低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