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之,你到底要說什麼?”

顧邵之靠著椅背,坐姿慵懶隨意,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手機中心來回轉動把玩著。

那枚從未離手的婚戒已經不在了。

燈光籠罩在他周圍,增添了幾分諱莫難測的深邃感。

眼眸微斂,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水晶燈在地面上的投影,薄唇輕啟,緩緩的開口,“你覺得,世界上有‘報應’的存在麼?”

很莫名其妙的問題。

但沈唯一聽懂了,她知道心底的‘不安’是從哪裡來的。

微微笑著,“應該有的吧,只是早晚而已。”

她也不想活太久。

顧邵之也笑,只是那笑帶了蝕骨的寒意,但那冰凌被表層的慵懶所掩藏,旁人窺探不出。

他喝了口茶,嗓音溫淡,“既然你有這樣的領悟,那就不需要我再多說了。”

沈唯一抬頭的時候,正對上男人晦漠的黑眸,“這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暖氣的溫度開的太高,即使沈唯一身上穿著春夏款高定禮服,也覺得很熱,額頭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看著男人露出領口小麥色的面板,以及滾動的喉結,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下意識的拿起水杯想要喝水。

但杯子裡已經空了,又不太自然的放下。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她。

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奇怪,沈唯一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時間不早了,顧總有新的指示可以告訴我了嗎?我還要回房間做準準備,你……”

沈唯一的話戛然而知,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染上了不該有的……嬌媚!

茶……

沈唯一難以置信的看向對面的男人,拔高了嗓音,“顧邵之!你給我喝了什麼?”

她是成年人,而且還是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裡生存的女人,怎麼可能單純到連這難以自控的燥熱都不清楚。

他、他到底要幹什麼!

“你應該很熟悉才對,畢竟,這杯茶里加的東西,跟四年前你給夏淺喝的,”顧邵之唇角的弧度削薄冷冽,一字一頓的繼續道,“一模一樣。”

沈唯一看著男人如同地獄使者般冷冽的臉龐,腦子轟隆一下炸開。

四年前她給夏淺喝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最烈的催情藥物,就算是性冷淡,也能在藥物的作用下浪蕩不堪的跟男人求歡。

沈唯一不會傻到是顧邵之想要她,所以才給她下藥,他、他一定是為了紀晚夏……

握在手裡的杯子朝著男人的頭砸過去,雙目通紅,“高高在上的顧總竟然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我看你是瘋了!”

她身體的力氣被抽盡,杯子在空中掉落摔在地板上,因為有地毯,發出的聲音並不刺耳。

顧邵之眸底的暗色終於劃破表層的平靜破裂開來,唇角的弧度浸著無邊的冷意,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暗黑的氣場。

不緊不慢的道,“沈唯一,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

如果,直播那天她沒有選擇繼續隱瞞事情的真相,失去的也就只有這條明星路。

晚晚的心結會解開,他也會停止這一切。

但,機會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不會有。

顧邵之站起身,唇角的弧度在這頃刻間消失,淡聲吩咐,“把人帶出來。”

總統套房裡,有兩間。

得到命令後,裡間的兩名黑衣保鏢帶著被灌了烈性催情藥物的男人走出來。

全身赤果、男性象徵猙獰醜陋的暴露在空氣裡,普通至極的五官被情裕憋的通紅的男人,是精神病人丘正!

沈唯一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