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

手冢國光伸手扶了一下眼鏡,什麼話也沒說,但是真心來說,如果沒有真田的鼓勵,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下去,尤其是從他手裡接過那塊玉佩時,他那拙劣的說辭,現在想想還會忍不住想發笑。不過仔細一想,卻又覺得無比的溫暖。

他摸了一下口袋裡那塊冰冷的玉石,突然的,他有些捨不得將它還給真田。

真田也沒有開口提那塊玉佩的事,他想了一下,沉聲問道:“我們給加仁添了這麼大的麻煩,一定要尋機親自登門正式道歉才行啊。”

手冢國光接下他手裡的碗筷,隨意的點了兩下頭,回道:“你說得對,等過兩天我們就去拜訪吧。”

真田弦一郎微微頷首,跟手冢說了幾句話後,兩人就相對無言,因為睡得時間太長,他現在覺得精神百倍,原本想下來走走,手冢說道;“你還是在床上躺著吧,你腳上和手上都凍傷了。”

真田抬手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手上一片紅腫,用手輕輕碰一下,還會有微微的剌痛感。剛開始不記得,等手冢說完之後,真田覺得手腳上的凍瘡處有些發癢,便抓了幾下,不過卻被手冢攔住了,他道;“忍著點,要是抓破皮,就很難好了。”

真田雖然想忍耐住,只是那種細細密密的瘙癢,卻讓人坐立難安,手冢國光見此,也皺起了眉頭,他出去了一趟,不大一會兒,拿了一個小瓶子,對真田說道:“這是我找次仁要的凍瘡藥,他說療效不錯,你可以擦一下凍傷處試試。”

凍傷藥是膏狀體,手冢國光用指腹輕輕挑起了一些,然後拉住真田的手掌,給他的傷處塗藥,凍傷藥冰冰冷冷的,瘙癢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些,不過隨著手冢的手指在他的傷處輕輕塗抹著,那股讓人坐立難安的感覺又來了。

真田弦一郎紅著耳根,不好意思的抽回手,說道:“我自己來吧。”說完,還不等手冢說話,自己已經給凍瘡處擦藥了。

長夜漫漫,兩個人都沒有睡意,真田對手冢說道:“床上很暖和,要不要上來一起坐坐。”

屋裡火塘的火已經滅了,寒氣一陣陣逼人,床鋪裡面卻還燒著當地特的燃料,手冢沒有拒絕,他直接在床尾坐下。

兩人貼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這場患難為與共的經歷過後,似乎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不過因為白天兩人說了太多話,到此時,反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夜很靜,似乎許多心事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大雪在第二天停了,天開始放晴,不過被封凍的路還無法開通,好在手冢國光和真田弦一郎不急,兩人又都是有傷在身的人,索性也就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休養。

他們還去拜訪了加仁,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待在次仁家裡,還跟著次仁家的兩個小姑娘學了幾句當地的方言,教她們在沒有網球場的草地上打網球,有時候也會找個視線好的地方,一整天遠眺達瓦拉姆山,觀看著它每時每刻的變化。

有時候,手冢會感覺時間似乎已經停滯,每當看到身旁的真田弦一郎時,他都會自問,不知自己是如何會跟他在這裡相處這麼長時間,然而,這終究是沒有答案的。

一直過了半個月之後,真田和手冢得到訊息,說公路終於開通,在這裡渡過了如此長時間的日子,兩人也該離開了。

等他們回到有訊號的地方時,才發現手機信箱爆滿,原來到高原的這段日子,因為手機沒有訊號,兩人跟日本的家人朋友一直處於失聯的狀態,而他們也僅僅只是在登高原之前跟家人說明過。

手冢和真田互看一眼,都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果然,等手冢撥回日本的家中時,連一向善解人意的手冢彩菜也開始發怒了,當真田聽到電話裡傳來手冢彩菜的‘一向成熟穩重的國光怎麼會如此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