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鈞不屑地冷笑:“你是說,歐陽家族有可能把這筆帳算到我的頭上?”

裴駿元點頭,“假如我們不能儘快抓到盛梓晨,無法給歐陽家族一個交待,恐怕他們會藉機生事,不肯善罷甘休。”

沉默了片刻,楚鈞再開口卻換成另一個話題:“沒想到盛梓晨這麼快就能殺個回馬槍!他不是中了麻醉針嗎?難道一點藥效都沒有!”

“影堂的殺手多數都是從小培養的,每隔些時日便給他們做藥物適應實驗,日積月積下來,他們對各類毒藥迷藥都比尋常人有較強的免疫抵抗力。”裴駿元再次垂下頭,道:“這件事情是我疏忽大意了!”

並非裴駿元疏忽大意,而是任何人都沒料到盛梓晨真敢那麼快再次出手。而且,更料不到的是,歐陽宇還橫插了一槓子,這讓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錯綜複雜,任誰都會腦筋打結。

然而,楚鈞還是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甚至他也猜到了歐陽宇的動機。因為上次生意談崩了,歐陽宇懷恨在心,便想找機會搶走安寧來報復他。只是沒想到盛梓晨也選在那個時候下手,陰差陰錯幾乎枉送了性命。“誤射歐陽宇的人並非是盛梓晨,那個人的身份才是我真正好奇的!”

“少爺說得很對!”裴駿元頓時肅然,他見楚鈞被兩個女人搞得焦頭爛額,原以為不會考慮觀察得如此仔細,沒想到竟然心細如髮,早就察覺了這其中的蹊蹺。“還有一個人出現,這個人的動機很奇怪!他好像是衝著盛梓晨去的,但是卻誤射了歐陽宇……”

“寧寧應該見過他!他那槍是射向她的,歐陽宇不小心做了替死鬼!”楚鈞握緊鐵拳,只要想到藏在暗處的一把黑槍正在搜尋著安寧,他就寢食難安。

裴駿元打量著楚鈞的神色,小心地道:“既然少夫人見過他,少爺何不……”

“當時她受驚過度,我不想刺激她便沒詳細追問。到了醫院之後……”又因為蘇蘇的事情鬧得雞飛狗跳,還害得安寧差點兒流產。這種情況之下,當然更不能追問當時的情形了。

看著楚鈞煩惱的樣子,裴駿元給出了個主意。“少爺何不讓琅少爺的警長妻子出面,她跟少夫人有幾面之緣,關係處得不錯!再說,歐陽家族肯定會報案,不如我們來個先發制人!”

經過裴駿元的點撥,楚鈞茅塞頓開,點頭讚道:“對,就照你說得做!駿元,關鍵時刻,還是你腦瓜比較靈活!”

“……”裴駿元在心裡暗誹:並非是我腦瓜比你靈活,而是你被兩個女人搞到焦頭爛額,應顧不暇了!看來,女人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

儘管安寧再三表示自己真得沒有什麼事,但還是在重症監護室裡待了三天。這三天來,楚鈞時時刻刻地陪伴著她,極盡耐心和溫柔。

他們誰都沒有再提起蘇蘇,好像那個人並不存在一般。不過安寧漸漸地平靜下心情,因為他整日整夜地陪伴著她,根本騰不出時間來去探望蘇蘇。

難道他就不再擔心蘇蘇的身體?或者說,在他眼裡,她比蘇蘇更重要!不,是她腹中的孩子比蘇蘇更重要!

想到這裡,安寧的心情更加複雜。心裡糾藏的事情越多,她的話越少,與楚鈞的關係便越冷淡。

楚鈞小心奕奕地陪伴她,不去觸碰雷區。每天他都專撿些她愛聽的話說給她聽,但她總是淡淡地置之一笑,並不多說什麼。時間久了,楚鈞不禁有些氣悶。他都如此低聲下氣了,她怎麼就是不依不饒!

從重症監護室搬到了高階特護病房裡,安寧還未來得及放鬆一下,警察就找上門了!

歐陽宇始終深度昏迷,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對於這天降橫禍,歐陽家族怎能善罷甘休。警方承受著來自各方的壓力,及早爭取破案。可是,作為本案最重要的目擊證人安寧,卻因為先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