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體恤她辛苦,便提議道:“若是實在忙不過來,就讓葉姨娘來幫幫你吧”

齊氏想了想,便笑著點頭應了。反正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大事都由她拿主意,料想葉姨娘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葉姨娘得了命令,卻是極為高興,每天一大早便到了齊氏的院子裡,幫著打理些瑣事。果然省了齊氏不少心。

外面忙的紛紛擾擾,沈宜晴卻越發的悠閒沉靜起來。一切瑣事自有人打理,她這個待嫁的新娘子反而無事可做,每天閒閒無事的發呆便能打發過半天時光。

喜日子一天一天的近了,沈宜晴的心裡也生出了微妙的忐忑不安來。

一個女子一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出嫁了。從一個閨閣少女變成人家的兒媳,和一個男子朝夕相對同床共枕……

哪怕那個男子是齊簫,也會覺得忐忑難安啊

許媽媽人老成精,早已窺出了沈宜晴心裡的緊張和侷促,特地尋了個無人的閒空悄悄開導起了沈宜晴:“小姐,但凡是女子,總要經過這一關的。再說了,齊家上上下下你都很熟悉,等嫁了過去,必然能很快的適應齊家的生活,不用太過擔心了。”

沈宜晴也沒了遮遮掩掩的心思,悠悠的嘆了口氣:“許媽媽,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只是……”一顆心總不自覺的提在半空中,飄飄悠悠找不到個落腳的地方。

許媽媽又好言安撫了一大篇,正說著,就聽蘭初笑盈盈的敲了門進來了:“小姐,快些看看,表少爺又給您來信了。”

沈宜晴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白嫩的臉上浮起兩抹淺淺的紅暈。

許媽媽和蘭初相視一笑,極有默契的退了出去。

沈宜晴定定神,將信開啟,細細的看了起來。

自從年前最後一次見面之後,這幾個月來,她和齊簫再也沒見過面。不過,聯絡卻一直沒有斷過。隔上幾日,齊簫便會寫信派人送過來。信時長時短,有時會說些身邊的趣事給她聽,有時只寥寥數語傾訴相思。

每次收到齊簫的信,沈宜晴的心情總是特別的好。那樣的好心情,有時甚至延續好幾日。

不過,不管齊簫寫了多少信來,沈宜晴也不曾回過一封。男孩子荒唐些孟浪些沒什麼要緊,她卻得時刻小心謹慎。若是回信給齊簫,難免會被齊禮和袁氏知道。他們對她本就有些不滿,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只怕會更加不悅呢

看著那熟悉的字跡熟悉的語氣,沈宜晴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心情陡然平靜了許多。

“晴兒:這麼多天沒見,我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嗯,不用問了,你肯定也一樣的想我。還有幾天,就是我們倆的大喜日子了,我已經激動的好幾天沒睡好覺了。真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我們兩個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吻你,愛你。齊簫”

沈宜晴依依難捨的將信看了好多遍,直到逐字逐句都能倒背如流了,才小心翼翼的將信重新摺好,收到了那個小小的精緻的匣子裡。

這個匣子裡放了好多封這樣的信。每當想念齊簫了,她便會一一翻開重新看一次。心裡的甜蜜和幸福便會慢慢的浮上心頭,

齊簫,我從來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再過五天,我就要穿上最美的嫁衣成為你的妻子了。你在殷殷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我又何嘗不是?

在這樣忐忑難安夾雜著甜蜜期待的複雜心情中,日子一天天的滑過,終於到了四月初八的這一天。

沈府早已收拾的妥當,處處顯出喜慶來。沈宜晴的院子裡更是貼滿了紅通通的喜字。

沈宜晴之前幾乎一夜沒睡,精神倒是還不錯。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喜娘們替她上妝打扮。那件華麗精緻的大紅嫁衣,耀目的令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