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姒樂搖頭。

“怕魚?”

李姒樂再次搖頭,平常這兩樣東西她都是不怕的,可是這裡卻讓她害怕。

“所以,那有什麼好怕的?”祁以源拍了拍她的手,牽著她一步一步走了進去,李姒樂在床沿坐下了,可卻是低著頭,低喘著氣。

祁以源給她倒了一杯水,在她旁邊坐下半摟著她,“你完全可以把這裡當成陸地上一樣,只不過這裡的外面有一個水族館,或者說,就像是在家裡擺了一個大魚缸。”

他很喜歡水下酒店,為了李姒樂,他還特意挑了一間只有一面是玻璃牆的套房,這裡很靜謐,有一種完完全全與世隔絕的感覺,彷彿全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人。

水族館李姒樂也是不喜歡去的,但是對於魚缸她倒是不怕,她靜靜將水喝完,其實這間房挺寬敞,燈光也是白色的,並不陰暗,就是那一壁玻璃牆讓她不舒服,海水森森,魚密密麻麻,有些個頭還大得恐怖,貼著牆晃著。

要想走是不可能了的,祁以源幫她把杯子放了,她衝進浴室洗了一個澡,就匆匆躲進了被窩裡。

淋浴完的祁以源出來躺上床,掀開被子熄了燈,將她摟進了懷裡,“還怕?”

沒了裡面的燈光,躲在他的懷裡蓋上被子,除了頭頂的天花板,其它的也看不見了,倒也和平常普通睡覺的房間一樣,李姒樂鑽出小半邊臉,搖頭。

玻璃牆外還有幽幽光芒透進來,外面的魚兒在悄無聲息地遊蕩,祁以源可以看清李姒樂清秀的小半邊臉,她小巧的身子蜷縮在他的懷裡,如此小鳥依人,這讓祁以源心變得柔軟無比,不免生出愛意,那想要愛撫她的**迅速增長蔓延。

李姒樂的全身都在抖,睫毛在細微地顫動,像那春日裡隨風飄蕩的蒲公英,細細軟軟地刷在他的臉上,似有似無,卻又撩人若夢,令人牽腸掛肚。他也無聲無息,只是放緩了動作,牽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背後,一遍又一遍去親吻她,柔情似水。

李姒樂彷彿回到了天地混沌之初,什麼也分不清,又如在黑夜中的一片大海之中,獨處一葉方舟,長夜漫漫,無邊無際,什麼也看不到,波濤洶湧,將船身撞擊得支離破碎,將她捲入水底,令她窒息,浪潮又一次拍打過來,擠壓著她的身體,突然一塊浮木飄到了她的手中,她只能緊緊抓著,依靠著他,隨著他一起浮浮沉沉。

第二天李姒樂又起得比較晚,本來他們今天是準備早上去一處景點,可是最後卻因為戀床而耽誤了,只能把行程推到了下午,這個酒店是有餐廳的,公共場所,很大,是用一半圓的玻璃牆罩著,挨著牆壁坐著時那魚就好像觸手可碰。

李姒樂旁邊是一條藍色的不知名的小魚,還不到她的大拇指大,她將手放在玻璃牆上,那條魚好像要親吻到她的手指一樣,她情不自禁笑了,手指追著那條小魚,玩得起勁兒,一條鯊魚撲了過來,個頭不大,也就一米多。

李姒樂還是嚇得往後一彈,差點將桌上的杯子打翻,祁以源眼疾手快,幫她扶住了杯子,說:“別怕,咬不到你。”

那條鯊魚牙齒鋒利,膽兒卻不大,剛一靠近就拍著鰭扭身一溜煙跑了,她低著頭,舀著冰飲含進嘴裡,她知道外面的那些不管是什麼魚都咬不到她,可她看到那些危險的就是不由得怕,在心中也惱起自己的膽小來。

不管他們去遊玩的地方距這有多遠,祁以源都會帶她回到這裡,兩人這一住就是七天,李姒樂本來是很害怕的,可是時間久了,她就一點一點地適應了起來,雖然說要她喜歡上這裡好像永遠都不可能,但她至少不會覺得待在這裡是種煎熬了,她這人就像一坨軟泥,很難和其它東西融合,可是也很難與其它東西發生排斥,你把它擱在那就在那。

這次旅行並沒有一個月祁以源就帶著李姒樂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