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年太長,櫻桃獨在異鄉太孤單,他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上路?

而且啊,他真的不想再等無數個八年了,沒有櫻桃的後半生,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度過。

他這輩子對不起櫻桃,給她的歡愉太少,到最後都沒能陪著她。

只盼,他這段時間不碰葷腥的修行能讓他和櫻桃下輩子再相遇。

只盼,下輩子的櫻桃是個健康快樂的姑娘,所有苦痛折磨都給他。

程桀將藥丸緩緩遞到嘴邊,就在快放入口中時,心電監測儀忽然一跳。

程桀手微顫,立即壓低視線,屏氣凝神地等待,心電監測儀忽然再次跳動,慢慢的,跳動的頻率逐漸變得正常。

確定櫻桃的心跳真的回來後,程桀忽然把手緊緊抱在懷裡,低聲的笑起來。

拘留室外面看守的警察很不理解程桀幹嘛抱著自己的手哽咽。

一個小時後,文正匆匆趕到警察局,見到程桀時,文正有些心酸。

程桀獨坐拘留室望眼欲穿地等待,只是盼著他能帶來櫻桃的訊息,明明他自己身上還背著刑事嫌疑,卻全心全意都只有喻醫生。

「桀哥……」文正一開口有些鼻酸。

程桀原本放鬆的心登時提了起來,「她怎麼了?!」

「你別擔心,喻醫生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正在觀察。只是……」

「只是她知道我的事了?」

文正艱難地點頭:「你被警察狂追這件事被曝光,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你是那個變態殺人犯,喻醫生知道後很擔心。」

程桀怎麼忍心讓這個時候的櫻桃為她操心?

「幫我叫警察過來。」

文正連忙去叫了警察,半小時後,程桀再次被帶進審訊室。

兩個警察,一人負責審問,另一個負責記錄。

程桀看向他們身後的玻璃,那後面肯定還有很多警察在旁聽。

「程先生,聽你助理說,你願意說了?」

程桀表情淡,手指摩挲著菩提手串,嗓音慢悠悠:「讓我見我老婆,之後的調查我可以完全配合你們。」

兩個警察沉默著對視,他們派人去核實過了,程桀妻子確實性命垂危。

程桀知道他們不能做主,看向他們身後的玻璃,目光彷彿有穿透性,能看到玻璃後面的人,「我只是嫌疑人,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我殺人,我有人權。」

審訊室其中一名警察被叫出去,程桀挑了下眉。

很快,那個警察回來告訴他:「程先生,你可以去看你老婆了。」

搶救醒來後,櫻桃能更明顯的感受到身體的遲鈍和疲倦,生命力在這具軀殼裡一點一點流失。

櫻桃盯著窗外的滂沱大雨出神,文正說過,程桀想來看她,可卻被警察強行帶走。

她剛才看了新聞,所有人都在討伐程桀,罵他喪盡天良,罵他變態,也罵她,覺得是她害了程桀。

沒有人再相信程桀,所有人都認定他殺了人。

櫻桃聽到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大約又是喻麗安來勸她吃東西了。

對方緩慢地朝自己靠近,櫻桃聽出腳步聲的不一樣,立即轉頭,看到身穿囚衣的程桀。

只是一晚上沒見,他竟然憔悴這麼多,臉色灰白,面龐瘦削,鬍子拉碴。

倆人無聲的對視。

櫻桃目光下移,看到他手腕的手銬,眼眶裡一下子聚起水霧。

程桀連忙捧起她的臉吻,「不哭,我抱不到你。」

櫻桃看著他手腕的手銬,忽然抱住了他,「沒關係,我還可以抱你。」

程桀心中刺痛,「……昨天對不起,沒能趕回來。」

「我不怪你。」櫻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