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城主這樣風塵僕僕的趕回來,看來渠勒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很好了。”

“小相思,你快告訴我,安陽到底哪裡去了?”弄月的語氣掩飾不住的焦急。

“你這般著急是為何,當初是你嫌我多事將安陽放在了湛清城,也是你求我支招一人跑了出去,現在如你所願,人走了,你也落得清淨,卻為何這般氣急敗壞!”

弄月被洛綰素搶白的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愣愣的站在一旁看著趙佑玹像捧著珍寶一樣的照顧著洛綰素坐到軟榻之上。

“小相思,算我求你,你告訴我,安陽到底去了哪裡?”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洛綰素抬頭瞥了弄月一眼。

想起安陽來時那失魂落魄的表情,洛綰素心中仍是惦念不已。安陽找到洛綰素,反反覆覆口中只是念著一句話:他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洛綰素看著往日明媚的安陽現在神情漠然,心中不乏絲絲憐憫。其實她自己都不敢確定弄月是不是真的對安陽有情,當初那樣做不過就是順勢而為。

安陽是個好女子,這點洛綰素可以確信,如能促成安陽與弄月那便是最好不過。那時,她需要安陽的身份,安陽需要的卻是弄月,洛綰素也是順水推舟,便做了一回月老。

可是後來弄月強烈的反應反倒讓洛綰素有些心中不安,安陽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情字一網,深陷便是不可自拔。安陽一頭紮了進去,弄月卻是跳脫著要掙扎向外。

洛綰素甚至覺得,若是弄月真的對安陽無心,那便是自己的自私害了安陽。

所以,當安陽找來的時候,洛綰素只能最後一搏,送走安陽,再看弄月有何反應!

幸得眷顧,弄月還是回來了。雖然這一招算是釜底抽薪,不過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洛綰素伸手指了指,青玄去到梳妝檯上拿過來一個錦盒,遞到洛綰素手中。

“這是安陽走之前給你留下的,她說若你看到,請替她保管好房中的物件兒,她都很喜歡。若是你看不到……”

洛綰素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道理顯而易見,若是弄月看得到,說明他有找過安陽,也不枉費安陽曾經這樣傾盡心力的愛過他。

若是他沒看到,證明安陽的存在與離去對弄月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再多說也無益,不如就此作罷。

弄月接過錦盒慢慢開啟,裡面是個麵人,正是弄月一襲紅衣的樣子,可是麵人捏的著實難看,臉都是扭曲的,一看便知是安陽自己捏的。

麵人下面壓著一張信箋,弄月放下錦盒慢慢開啟信箋:若能不見,遇不見,等不見,望不見,便能不戀,不念,不倦,不厭。含淚輕銜,點數無眠,逝了一場褪色涼煙。

弄月手微微輕顫,抬頭看著桌上的醜陋的麵人。想起洛綰素的話,安陽說的屋子大抵就是湛清城內她堆放玩意兒的那間屋子。

安陽是個孩子性格,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好玩的、好看的、有趣的,她全都要,而且向來都是一式兩份,從來都不會落下送給自己的那一份。

時日常了,東西越來越多,堆得安陽自己的房間和弄月的房間都是小玩意兒。沒有辦法,只能單獨給她一個房間存放這些小東西。

“她……在哪……”弄月的聲音有些低沉。

“回高昌了。”洛綰素聲音和緩,“是我錯了,當初強留了她,直到走時,她眼中的淚水都沒敢落下。因為她說,在高昌,女子若是落淚,便是失望了……”

洛綰素話未說完,弄月拿起桌上的錦盒,轉身便出了正殿。洛綰素轉回頭看了看趙佑玹,只見他一臉的無奈。

“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相思,你這樣欺負我的兄弟,我卻不能辯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