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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轉過身來伸手遞給玄綦一個紅燈籠,便見著他伸手鄭重地接過,提到眼下仔細地看著,那燈籠的光照在他的面上,便在那瑩白的面上掃上了些許酡紅之色,襯著那精緻的五官,如同三月喝醉了怒放在枝頭的桃花。那眼角的一顆淚痣,似乎在閃爍著一般,竟全然都是動人的美豔。
白錦只覺得燈下這樣的玄綦看起來意外的溫柔,好像化開來的胭脂一般,忍不住踮起腳來,伸手在他頭髮上摸了摸。
那提著燈籠的人顯然是一愣,睜大了眼睛和她對視著,頭一次訥訥地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嘴角已經高興地微微上揚。
若是往來的人潮能稍稍在那小燈籠攤前駐足一二,轉頭看看這無聲對視的兩人的話,便能很自然地聯想到春天,想到玫瑰色的煙火。
“咳咳,你們二位還杵著這兒做什麼,擋著我生意了。”燈籠攤的小販似乎也覺著這兩人太過礙眼,忍不住出聲要將他們趕走。
玄綦這才回過神來,略有些不自在地瞥了周圍一眼,默默地拉起白錦的手轉身向人潮而去。
素來臉皮子厚的白錦這會子也覺得臉上燒得疼,只是也不能怨她,都怨邊上這人太糟心!
“現在要去哪兒?”玄綦和她一人一盞小燈籠走在人群中,嗓音和著響個不停的煙火聲在她耳邊傳來。
白錦第一次覺得這個冰天雪地裡冒出來的人嗓音竟也有這般撩人的時候,忍不住就讓她想到當年瀲灩坊中那聞上一口就能饞上三天可她愣是十七年來從未沾過一滴的桃花酒。當下只覺得口乾舌燥又恨的牙癢癢,開口道:“走,姐帶你去喝酒!”
“喝酒……”玄綦的嗓音之中夾了些疑惑,不過白錦是沒給他反對的機會的,抓緊了他的手便大步向那瀲灩坊而去。
興許這瀲灩坊的菜不是京都最好的,這酒也不是京都最烈的,這陪酒唱歌彈琴的姑娘也不是最俏的,不過這瀲灩坊浮誇的做派,若是在京都稱第二便無人能稱第一。明明什麼都不如何出挑,可偏偏就是口氣大過天,酒樓內的裝潢就像是暴發戶的金庫一般,無所不用其極,只朝著庸俗到極致的方向上發展。就憑著這樣樸實無華的無賴做派,自然就明目張膽地定了京都最高的價位,竟也有許多人偶爾來換換口味附和著進去坐坐……
瀲灩坊並不在京都中心,而是在稍有些偏僻的邑城河邊上落腳,總共向上蓋了十三樓,其中樓頂飛簷,磚瓦門牆,件件都是鑲金戴玉誇張無比。大多時候日光強烈還看不出什麼來,只一到了晚上,就會呼啦呼啦地亮起燈火來,幾乎要把整座樓都照通透了去,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映得所有一切粉飾都花紅柳綠花枝招展,映得那邑城河都似乎脂水漲膩得渾濁起來。
玄綦和白錦因為早早地遣下了車馬侍從,因而只能走去那瀲灩坊。一路上自然也是不肯閒著的,想著之後在瀲灩坊便花不出銅板來了,便一個個看遍了沿街的小攤小販。
若是賣吃食的,二話不說就付了銅板買了來,嘗一口試試,不喜歡也不扔只把剩下沒吃過的再還給人家,錢倒是不用還的,喜歡便心滿意足地往前走。
若是賣珠寶首飾的,張口便說來看看“鎮攤之寶”,不過大多數時間是看不上的,畢竟曾經滄海難為水,見慣了宮內的東西,這些也只是一時起興。可人家小販畢竟跟你廢了半天的口水,覺著你財大氣粗還不想招呼其他主顧,空手走是不好意思的,便會打賞幾個銅子去。
若是賣小孩子耍的玩意兒,玄綦和白錦便會一同停下來,跟著那小攤一個個試玩過去,末了玄綦還得去問白錦這個手裡攥著錢的“可以買這個嗎”,得要白錦覺得好玩才肯買,買了還得堆在玄綦手上。不過看玄綦一副樂在此中的缺陷兒童模樣,那些攤主大多也不計較什麼。
若是賣藝耍雜的,基本只是繞遠了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