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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森瞪著她。凱瑟琳第一次注意到她和她媽媽像極了。她見過魯絲的照片,那時候她應該比現在的愛麗森年輕十歲,儘管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顯得老一些。“你長得很像你媽媽。”凱瑟琳說。

“你怎麼知道?你從沒見過我媽媽。”愛麗森辯解道。

“我看過她的照片。審判期間,她的照片每個報紙上都有。”

愛麗森搖搖頭。“你又在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媽媽一輩子都沒跟什麼審判沾過邊兒。”

湯姆從對面走過來,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他搖搖頭,眼裡充滿同情,似笑非笑。“愛麗森,一切都太晚了。再沒有必要偽裝下去了。”

“偽裝什麼?我給你們說過,我一點也不曉得你們在說什麼。”

“你還要自稱是珍妮絲·溫懷特嗎?”凱瑟琳冷冷地說。

“你說什麼?自稱?什麼意思?我要叫警察。”說著,她轉過身準備打電話。

湯姆和凱瑟琳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她開啟電話簿查詢號碼,還回過頭看看他們是不是還站在那裡。凱瑟琳禮貌地笑笑,湯姆又一次搖了搖頭。她剛拿起話筒,湯姆神情難過地說:“這樣不太好。”

“不,湯姆,讓她打吧。我倒想聽聽她是怎麼復活的,”凱瑟琳說。愛麗森嚇呆了,“我不會搞錯的,愛麗森。我知道,珍妮絲一九五九年就死了,準確地說,死於五月十一號。你多蘿西姨媽和你塞繆爾叔叔都很傷心。你也挺難過,因為你和珍妮絲年齡差不多。”

愛麗森的眼睛充滿了恐懼。湯姆想,這麼多年,她為真相被揭開的這一刻不知做了多少噩夢。他不由地感到一陣深切的同情。最終,這一幕還是在她的眼前拉開了。他能想象出,在這一刻,恐懼感是如何傳遍了周身。兩個陌生人站在她的廚房前,一個因為三十五年前被她愚弄,有充分的理由對她進行報復;另一個拼命地要把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暴露給極度渴望轟動效應的世界。凱瑟琳的步步緊逼併沒有奏效。他想,他得讓大家平靜下來,讓愛麗森感到他們的到來是把她從可怕的處境中解救出來的最好機會。

“愛麗森,坐下,”他溫和地說,“我們不是來抓你的。我們只是想知道真相,僅此而已。如果我們想毀了你,凱瑟琳一拿到珍妮絲·溫懷特的死亡證明書,我們就直接報告給警察局了。”

她就像一個預料到危險的動物一樣,慢慢地,緊張不安地,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在凱瑟琳對面。“這和你們究竟有什麼關係?”她問她。

“喬治·貝內特就因為那天在這棟房子裡所看到的東西,現在還躺在德比郡的醫院裡。我想海倫肯定打電話告訴你了。”凱瑟琳說。

她點點頭。“是的,我很難過。我希望他平安。”

“如果你希望他平安,就不應該讓他到這兒來。”湯姆說道,壓抑不住的怒火與痛苦一起迸發了出來,“你猜到他認出你了。”

她嘆了口氣。“能怎麼辦呢?我怎麼能給海倫說我不想見她未來的公公?反正是要見,總比在婚禮上見面好吧?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凱瑟琳往前傾了傾身子。她的聲音和她的表情一樣緊張。“我花了寶貴的六個月時間和喬治·貝內特一起講述一個故事。可是最終發現我們兩個都陷進了一個謊言之中。喬治·貝內特為發現真相,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我也不能讓謊言繼續下去。”

“就算讓喬治·貝內特感到丟臉,就算毀了保羅和海倫,這又算得了什麼?”愛麗森大喊起來,她再也不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代價遠不止這些。”她突然用手捂住嘴,睜大了眼睛,因為她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他們還不知道的事情。

“光是傷感沒有用。別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