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灰濛濛的天氣,也在第二天一早起床時放晴。

雲初起來的時候,微弱的太陽光已經穿過格菱花紋的窗戶,落在了地上。

外面院子裡靜悄悄的,聽不見一點聲音。

只巷子裡偶爾傳來小孩追逐打鬧的笑聲。

雲初睜開眼睛,目光望著房頂出神,久久之後,她還是不敢相信,昨夜跪在她腳下的那個男人是李淮安。

不想還罷了!

一想,昨夜的一切,深深切切的刻在她的腦海中,一切都是那麼清晰。

這個狗男人,今兒讓她如此坦然面對他?

又如何面對家裡的其他人?

“啊……”

“李淮安,你真是昏了頭了,你還是不是讀書人啊,那麼胡來!”

她拳頭砸在身下的被子上,臉色皺巴巴的。

還有她自己,也是個人才,就那麼放任他胡來,啊,真的是要丟死人了。

“娘子,你喊我啊!”

守在門口的李淮安聽到娘子喊他,立馬推開門進來。

“你別過來!”

雲初轉身將自己蒙在被子裡,短時間裡,她不想見他。

李淮安步子一頓,想到昨夜時候兩人之間的甜蜜,臉色張揚的一笑。

卻又怕刺激到她。

兩隻手搓了搓臉,將嘴角往下壓了壓,再次抬腳往床前走去。

“娘子,是不是餓了,我讓廚房裡煮了你愛吃的早飯,起來我餵你吃呀!”

“我不吃!”

一個“喂”字,又讓雲初炸毛了!

李淮安嚥了咽口水,伸手,準備將人從被子裡撈出來。

可雲初到底不是以前了,他兩隻手居然沒抱的起來。

李淮安眉頭挑了挑,踢掉鞋子上床,再次將人抱住,“娘子,為夫剛剛是失誤,你可別以為我就那點力氣!”

“哼,你別是虛的吧!”

雖然被他抱起來了,但嘴裡到底不想吃虧。

看著一本正經,昨夜又像是浪蕩子的男人,她真的有一種李淮安被人附身了的感覺。

她仰頭看著他,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說,你到底是誰,你把我明月一般的夫君藏哪裡去了?”

“你是何方妖孽,只要你交出我夫君,我饒你不死!”

李淮安被她逗笑了,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怎麼,你夫君就不是男人了?”

“褪去君子的外皮,你夫君我還真就是這樣的人。

一個在娘子面前就把持不住的如同男人。”

這話,雲初沒法應。

只抿著嘴看著他胸口,臉色染上一層緋紅,靜靜聽著他的心跳。

李淮安將她抱小孩兒似的裹著被子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娘子,男歡女愛不是正常的嘛,害羞什麼?

反正為夫這輩子,是永遠離不開你的,特別是,面對娘子的時候,為夫的精力尤其旺盛。”

他本來想好,將她帶去京城的。

可是想想,娘子面前生產完,坐月子得一個月。

那時正值正月,天寒地凍的,他帶上他們孃兒倆,不說路上如何難走。

他們孃兒倆一個剛出月子,一個還是奶娃娃,路上寒風瑟瑟,萬一受了涼,落下病根兒也不好。

想到她身子還弱,孩子還小,他就將她們丟下,心裡無端湧起一股惆悵,

“娘子,是為夫對不住你!”

“嗯?”

“怎麼突然說這個?”

難不成,是張春燕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雲初看著他的臉色,忍不住懷疑。

“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