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講這個故事,本意是要讓沈雨澤尊重醫學,不要劍走偏鋒,卻不知怎的戳中了沈雨澤的笑點。沈雨澤乾脆把額頭抵在陸平的肩膀,埋在他脖頸裡笑。

沈雨澤笑起來時身體微微震動,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陸平的鎖骨,讓陸平身體都酥酥麻麻的。

陸平本來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好笑的,但他聽著沈雨澤的笑聲,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他傳染,也跟著傻乎乎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沈雨澤又抬頭去找他的唇。陸平雖然提前漱過口,可還是擔心他過敏,偏過頭沒讓他親,最終那些凌亂的吻全部落在了男孩臉頰、額頭、鼻樑,甚至連耳垂都被那些炙熱的吻覆蓋到了。

陸平雙腿發軟,若不是身後有門板支撐,他恐怕就要站不住了。

沈雨澤攬著他,問他:「平平,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陸平被他親的膩煩,哼了一聲說:「不好。」

沈雨澤:「可是我喜歡你。」

陸平:「喜歡我的人有很多呢,你先拿著號碼牌排隊吧。」

沈雨澤:「那你總要告訴我,前面還有多少人吧。」

陸平想了想:「還有九萬七千三百二十五個。」

沈雨澤一愣:「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陸平:「這是fake-diaond今天早上的粉絲數,我現在一天能漲粉好幾百呢,不過以咱倆的關係,我可以給你插個隊,就按照今天早上的資料結算。」

陸平裝模作樣地開始進行無實物表演,他從兜裡掏出一副不存在的撲克牌,然後在空氣裡洗牌,洗完牌後,又從牌中抽出一張,發到了沈雨澤手裡。

「收好。」陸平一臉嚴肅地說,「過號不退。」

沈雨澤沒覺得他幼稚,反而陪他一起演戲。沈雨澤接過那張不存在的牌,拉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把透明牌藏進了自己外套左側的內兜裡。

那個內兜的位置就在胸口,最貼近心臟的位置。

放好那張透明牌,沈雨澤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低聲道:「不要忘了叫號,我等你。」

陸平沒想到,自己隨便丟擲的爛梗,沈雨澤居然真的接住了。他臉一紅,覺得自己實在太幼稚,又覺得他能找到一個陪自己幼稚的人,實在太幸運了。

他們兩人在陸平房間裡呆了整整一下午,陸平的作業寫得磕磕絆絆,若就這麼交上去的話,絕對一眼就會被老師看出來字裡行間的三心二意。

可是沒辦法啊,陸平又不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得道高僧,和沈雨澤共處一室時,他怎麼可能把持的住自己啊。

陸平在寫作業的間隙,低頭看向他們兩人在桌下相牽的手,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好像飄在雲端一樣,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

回憶起廟裡那個驚心動魄的吻,還有沈雨澤的深情告白,陸平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唯一不同的是,夢會醒,可是沈雨澤不會離開他。

……

沈雨澤在陸家一直呆到天黑,其實陸媽媽還想留他多住一晚,不過沈雨澤對自己的自制力沒那麼強的自信心,昨天和陸平睡一張床,就已經很折磨了。今天他們的關係有了飛躍性進展,再呆下去,今晚發生什麼那就不一定了:)

陸平送沈雨澤走到巷子口,地上還殘留著白天祭典時留下的鞭炮與彩紙的痕跡,踩在上面唰唰的響。

沈家的司機已經在巷外等候多時了。當陸平看到那輛熟悉的車,他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濃濃的不捨。

以前他目送沈雨澤離開時,從來沒有覺得捨不得,這是他頭一次不想讓沈雨澤走。

陸平忽然想起來:「啊,你的生日禮物我忘了給你。」他趕忙說,「你等一等,我回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