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寫出來的字軟糯無力,所以她如今被要求練字在手腕上綁石塊了,因為骨骼尚未長好,所以石塊沒有很大,豈止一個慘字了得。

坐在她身旁默寫的司馬佑安眉梢輕挑,造紙的時候讓她練字練的比誰都快,一但閒下來就坐不住,真不知哪裡教養出她這樣的人來。

明明知識豐富,連紙都會造,卻不會寫他們這裡的字,毛筆也不會用,裝小孩子半點委屈沒看見,甚至覺得她樂在其中。

微微搖頭,似是對辛離離無可奈何,他繼續投入到默書的事情上,自從紙張被造了出來,袁依婉便開始利用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默書了,欲要將家中以往的藏書用這種方式默寫下來。

受她影響,司馬佑安也開始默寫,不過不同的是,她主要默寫《春秋》等書,他卻是先默寫各種道經。

每每瞧見兩人默書,辛離離都會萌生一種直衝天靈蓋的敬仰,這兩人簡直,直接默書是人幹事?

她果然全家墊底的渣渣,認命了。

練字的光線被遮擋,一群穿著白鶴紋寬袖的白衣郎君,簇擁著中間倨傲明顯年紀更小的玉冠郎君,走了進來。

他們平均二十出頭,帶著好奇打量的目光著袁氏豆腐,尤其在辛離離和司馬佑安的桌椅上多看了兩秒,唯獨中間的郎君眸光淡淡,微微揚頭盡顯矜傲之色。

但是就憑他的顏值,都會讓人原諒他渾身的傲氣,他身姿挺拔,金色腰封束住勁瘦腰身,寬袖長袍遮蓋住有力修長的雙腿,渾身上下都被包裹住,只露出惹人遐想的脖頸和俊顏。

就像是一隻慵懶的白色長毛貓,藍汪汪的眼睛輕輕望你一眼,在你身邊走過,冷漠的不給你摸一下。

辛離離眼睛倏地亮了,她放下毛筆,臉上露出一個自認為的姨母笑,說道:「客官是住宿還是吃飯?」

一群太史令差點被她的話問懵了,在他們騎著馬走過這條道觀下的商街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恭敬地迎他們過去,只有這個小女郎,探出頭毫不畏懼的看了他們一眼。

這才被他們發現,走了進來,原來她是真不知道他們是何人。

長毛貓身後之人回道:「我們不住宿亦不吃飯,敢問小女郎,去抱朴真道觀的山路可有能讓馬上去的路?」

漂亮的小郎君不住客棧,辛離離心裡暗道可惜,但也沒在推銷,只覺得他們可真像不食五穀雜糧之人,萬民登天梯旁邊那麼寬闊的道,你就牽著馬走上去唄。

她圓圓的杏眼在長毛貓的身上瞟了又瞟,在心裡忍不住為他們開脫,行叭,就瞧他們一個個快要乘風而去的仙仙姿態,走上去委屈他們了。

「萬民登天梯左邊有一條道長們喜愛走的小路,你們可以從那上去。」

他們得了回答,紛紛看向中間的長毛貓等他拿主意,哪知他注視著司馬佑安久久未言,畢竟司馬佑安穿著道袍,而此地只有一家抱朴真道觀。

司馬佑安寫完最後一個字,方才與長毛貓對視,真是許久未見了,他的同僚謝爍。

謝氏最為獨特的旁支,世世代代傳承紮根於太史令,有著最為獨特的測算天象的方法、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智慧、有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容貌與氣質,掌握著太史令方向與吉凶,曾出過三位國師。

在這樣的家族裡,身為嫡子的謝爍被寄予厚望,而他也不負期望,天資聰穎,少時就跟隨父親出入太史令,八歲就正式成為了太史令官員,如今已經成了使君。

他的一句話,要比他的上司都來的重要。

在前世裡,他可是分外討厭自己,卻又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自己的,平日裡沒少給他出難題。

長毛貓謝爍名字裡有火,但本人和火沾不上半毛錢關係,許是換成三點水的字才附和他的氣質,前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