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他們失望了,招兵當天,各地積極響應,且不是四五十歲的老者,全是一身腱子肉的青壯年。

僅洛陽一城便招了五千,而後各地均傳來了好訊息,兩千、三千……瞧著不起眼,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兩萬多人。

這時世家們尚且還能沉住氣,不過兩萬爾爾,成不了氣候,可緊接著,京口州突然冒出一萬人。

不止京口州,青州以及曾經到枹樸真道觀學習造紙術,卻因太過貧窮只能造廁紙的小破道館周邊隱秘之所,又相繼有兩萬報名。

據說報名當日,他們隊伍排列有序,人人服從指令,各個龍虎之資,就如真正的精銳部隊一樣!

而且看見這麼多人報名,有那實在是吃不飽飯想混個前程的人,也不再觀望當即報了名,倒是又多招上來了八千人。

三萬、兩萬加八千,竟是招上來了五萬八千人!五萬八千人都趕得上駐紮在邊境的軍隊人數了。

這數字令人心驚,大朝會上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爭執。

以桓家為首的世家們攻擊道:「這五萬多人良莠不齊焉知能堪當大用?且要養一支軍隊所需錢財乃是巨資,國庫哪裡有錢?」

緊接著有人說道:「不光沒錢,也沒有合適的將領可以領兵!」

「陛下,打仗不是兒戲,招來一群烏合之眾並不能真的勝了蠻人,不要徒增死傷。」

總而言之,不能打!

司馬冉澤頭頂珠簾遮住了他陰霾狠厲的表情,他幽幽道:「無錢那便從孤的私庫出,無可用將領那便從招上來的那些人中選出來!孤不願自己在位時,只能無助的看著蠻人佔據我們的地,搶掠我們的財產!諸位大臣不是稱孤年幼?那更需要諸位大臣的支援啊!」

「孤心意已決!來人傳孤旨意,半月後大軍啟程,在這期間讓他們自己將將軍選出來!」

老宦官低頭應喏,桓家家主勃然大怒:「胡鬧!」

司馬冉澤倏地起身,珠簾在他眼前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指著桓家家主道:「既然稱孤胡鬧,那爾等到是讓家中兒郎主動請纓去打仗!他們不去,那爾等!」

他指著朝堂上的世家們,從左指到右,「爾等就得去!」

「陛下!」

「你們是要造反嗎?!」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世家看不上皇族,但絕不會做毀身上羽毛之事,造訪那可是要被釘在恥辱柱的大逆不道之事。

一種不受控制之感席捲桓家家主全身,他捧著手中笏板,手指勒住出白印,才終吐出幾個字:「謹遵陛下旨意。」

有他帶頭,其餘人紛紛響應:「謹遵陛下旨意。」

他們第一次,在年輕的帝王面前妥協了,以往,他們把持朝政,若是少年帝王想要施展什麼政令,他們自然可以用各種理由推卻。

可這次不一樣了,招上來的人不是他們族人,錢不從他們口袋掏,他們竟然沒有指手畫腳的餘地。

這次大朝會不歡而散,世家們陰沉著一張臉走出。

而此時的洛陽城內,無數人家正在給自家兒郎收拾東西,他們馬上就要入軍營,和那蠻人打仗了,忐忑、不安又想抹淚,叮囑了一遍又一遍,就連袁依婉都不例外。

陳柏卓輕輕擦去袁依婉臉上淚珠,故意用輕鬆的語氣道:「夫人還不知為夫的能力?我自然會好好一個人去,全須全尾的回,順帶給你賺個官夫人噹噹。」

袁依婉氣極反笑,揮開他的手,冷聲道:「如此大事你竟半點不同我商議,你,你可是和陛下?」

「噓!」他豎起一根手指,誇道,「夫人一如既往的冰雪聰明,陛下缺人,而我正好缺場翻身的滔天之機。」

或者說整個蓮花幫都需要一個名正言順能夠出現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