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礦不在任何一個藩王和世家的土地上,因土地並不肥沃周邊百里沒有人煙,找到金礦後,他們便秘密開採起來。

有了金礦,年輕帝王手裡便有了錢,加之他還有黑金礦,一柄柄寒刀被打造出來配備他日益壯大的軍隊。

他躺在龍榻之上黑髮披散,眯著眼睛心情極好,渾身血液都因多年蟄伏即將見天日,要與掀翻世家藩王而沸騰。

他期待、他激動。

他在外界傳聞他葷素不忌,最近頗為寵愛太史侍招,並時常將人召進寢殿中而露出了森然的笑容來,看來他寢宮中的那些小螞蚱需要處理了。

被傳為了陛下愛寵的司馬佑安依舊整體裡該做什麼做什麼,並未將流言放在心上,白日裡上午去太史抄寫史書,下午去給司馬冉澤調理身體,正好在走時為他施針,能讓他睡至早晨,晚間再同家人商議到底租哪裡的鋪子。

反而是太史的官員對這些流言頗為上心,怕初來洛陽的司馬佑安不能適應官場生活,經常性的開解他。

「洛陽的官不好做,不似抱朴真道觀那麼簡單。」

「正是,你當我們為何喜歡滿大立朝跑,還不是想脫離這個環境。」

「人啊,尤其是官場中人,眼紅嫉妒你的比比皆是,你莫放在心上,你是何人,我們太史令的人是最清楚的。」

前世司馬佑安當國師時,可從未聽同僚們開解過他,他暗暗記下這點,真心實意謝過他們,回家便告知袁依婉,他的舅父想當面感謝她。

是的,司馬冉澤憋不住了,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被司馬佑安整天惦記著的家人是誰,並且暗戳戳想將司馬佑安搶回來,所以率先出擊了。

袁依婉和辛離離想的一樣,陛下能出宮?

隨即袁依婉臉色一白,想起自己曾是世家女的身份,怕司馬冉澤會不喜。

她的一點遲疑都被司馬佑安捕捉到了,他寬慰道:「母親不用憂心,我舅父只是先告知我們一聲,尚未定過來之日,興許一兩個月都過不來。」

安撫好袁依婉後,他直接進宮回絕了司馬冉澤,只道家中生意繁忙,暫且沒有辦法招待他,司馬冉澤無法,只能按捺下來,面上還不能表露分毫的不善,十分關心問:「前些日子便聽你言,說是要租鋪子開店,怎的折騰到現在還沒好。」

這話說來可就一把辛酸淚了。

辛離離最開始是想開家酒樓了,她都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爭得從母和陳柏卓同意了,甚至連地點都選好了,不遠,就在鄰居家的店面旁邊。

摩拳擦掌欲要租鋪子的時候,她的鄰居們攔下了她,她們採取了迂迴戰術,不租鋪子給她,過於明顯了,只能忍痛將自己多年的經驗告知。

酒樓、布匹、糧食、食鹽這四大類生意,在洛陽是絕不能做的,就算你真的開起來,你不紅火還好,一紅火起來,賠的傾家蕩產都算是輕的。

蓋因,這四類生意掌握在洛陽四大世家手中,他們涉及的生意是萬萬不能碰的,即使你做的飯更好吃,你賣的布更便宜,他們也能想辦法讓你的鋪子消失在洛陽城。

一聽此話,辛離離就萎了,不能開酒樓,還租什麼鋪子。

鄰居們可算是把瘟神給勸住了,各自欣喜,辛離離家卻是又愁上了。

豆腐坊不是不能開,但是洛陽的豆腐已經飽和了,他們再加入進來,也賺不到什麼錢,宅子就掏空了一半家產,他們急需可以盈利的生意。

不若還開客棧?

倒也不是不行,但如同京口縣那般的民宿肯定是不行了,洛陽寸土寸金,上哪租房子改民宿去,且洛陽人流量大,多地商人會來,他們停留時日短,也不會格外關注自己住在哪。

所以要開客棧,就得弄成快捷酒店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