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直接負責守衛洛陽之責,司馬冉澤既然已經決定展露鋒芒,那勢必要拿下御林軍的,洛陽城外就駐紮著五萬士兵,根本不是現在的御林軍可以比擬的。

在他的有意操控下,彈劾御林軍風氣不嚴、貪汙受賄等聲音愈演愈烈,最終對御林軍從上到下嚴懲不貸,此事便教給了陳柏卓。

這件事有很大的操作空間,御林軍的將軍們不光有世家子,亦有真正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是以陳柏卓對他們是恭敬的,沒動他們一分,甚至用他們部下出現的諸如佔民之地等情況提點他們,由他們自己處理,算是賣個好,還側面解決了軍中敗類。

軍中混日子的世家子自然是沒有機會再浪蕩下去,凡是發現吸食五石散者,直接革職回家,像桓之凡任職期間出過問題的,降職!唯有那真正有才能的極個別人,才能留在御林軍。

是以,在司馬冉澤封賞過計程車兵要升任御林軍填補空位時,無人反駁,陳柏卓的部下就這樣融入進御林軍中。

蠻人居住的四夷館現在便交給了陳柏卓老部下們看管,自然看不慣慕容褚的態度。

慕容褚對陳柏卓的態度是複雜的,一路上感受著陳柏卓對他的照顧,他自然升出些孺慕之情,後又知曉他是繼父,還和母親有了孩子,頗為氣惱!

他偏不走正門!就翻牆!

日日翻牆出去的小狼崽子,整日圍著袁依婉轉,他不能讓人看出是蠻人,所以還是穿著陳柏卓的衣裳,為她打傘、逗她笑,成了她身後的黏人小狗。

他享受著母親眼裡只有他一個人,對每一個要同他分割母愛的人齜牙咧嘴,司馬佑安不同他一般見識,辛離離要忙著自己的酒樓,唯獨三郎因為年紀小,袁依婉要對他進行管束,而率先遭到了慕容褚的敵對。

可以不讓母親整日管著自己習字讀書的三郎:還有此等好事?

小三郎日子不要過的太美,母親的注意力全被慕容褚吸引而去,他自然就有了更多在外面野的時間。

但袁依婉有心讓兄弟兩人交好,每每這時都會催促慕容褚去看著三郎,慕容褚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去尋三郎。

三郎年紀小,去別的地方大家都不放心,他自己也知道危險,就只會往辛離離的酒樓裡鑽,沒一會兒就仗著自己矮小消失在了人群中,讓跟在他身後的小廝好一番找,他自己咯咯笑個不停。

南市街面寬敞,按理不會出現什麼事,可總是架不住洛陽會有幾個縱馬行街的紈絝子弟,眼看著高昂的馬蹄就要落下三郎身上,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涼氣,跟在三郎身後的小廝嗓子都要喊啞了:「郎君躲啊!」

三郎被嚇傻了,躲?他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會動彈了!

被袁依婉趕出來要和三郎繼續培養感情的慕容褚,正巧目睹這一幕,他腦中遲疑一瞬,若是沒了三郎,他就是母親唯一的孩子,若是沒了他……

危機關頭豈容遲疑,眼見馬蹄就要落了下去,周圍尖叫聲迭起,他如草原上矯健的狼,後腿用力,撲到三郎身上帶著他滾了個圈,堪堪躲過馬蹄。

馬蹄上的郎君破口大罵:「眼睛瞎,沒看見人騎馬嗎?」

三郎被罵愣愣看著對方騎著馬跑遠,後怕與委屈齊上心頭,張著兩隻短胳膊,掛住慕容褚的脖子,哇一聲哭了出來。

「兄長,他差點撞到寶寶,還兇寶寶!嗝、嗝、嗝!」

三郎柔軟的身軀信賴地貼在慕容褚懷裡,嘴裡念念有詞,「阿兄為寶寶報仇!」

這是三郎第一次開口叫他兄長,雖然三郎大度不計較慕容褚藉機透過他認母親,但始終沒開口叫他。

一聲兄長震得慕容褚渾身發麻,只會抱著他站起身,而後被一群小廝圍上來,扒拉著兩人看有沒有傷到。

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