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鄭翠翎悠悠醒來,朱常鴻喜道:“師妹,你醒了?”鄭翠翎茫然望著朱常鴻道:“你是誰?我目下身在何方?”朱常鴻羞愧難當道:“師妹,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我會盡我之能彌補我的過錯,也請你不要不認我啦。”說著說著朱常鴻的話語越來越哽咽了。鄭翠翎道:“這位大哥哥你說話為何如此奇怪,我好像不認識你啊。”朱常鴻心中嘆了口氣道:“看來師妹心中真的是氣苦了,才如此絕情......”

鄭翠翎又道:“打擾了,大哥哥,你好像還沒回答我為何在此。”朱常鴻道:“昨天你和蒙古科爾沁部的郡主河皓玉交手,被打傷了......”鄭翠翎聽得“河皓玉”三個字,喃喃地想了一陣:“河皓玉,河皓玉......”突然雙手捧著頭道:“頭好痛,不能再想了,好像要裂開一般......我是誰,我叫什麼,我是什麼人?我全想不起來了!”朱常鴻頓時目瞪口呆:“我記得先前皇嫂說過,人若果在失意之極時頭部如再受重創,會得離魂症,前塵往事都會忘記。目下翠翎這般模樣,莫非就是離魂症?”

朱常鴻道:“你叫鄭翠翎啊,你難道忘了?那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漢人還是朝鮮人?”鄭翠翎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穿的可是蒙古人的衣服啊,我怎麼可能是漢人或者朝鮮人?”朱常鴻嘗試替鄭翠翎恢復記憶,便道:“如果你是蒙古人,為何會跟我說漢話?”鄭翠翎沉吟道:“對哦,不對,啊呀,頭好痛......想不起來了......”朱常鴻憐惜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也餓了吧,我出外打些禽鳥給你充飢如何?”鄭翠翎點點頭感激答道:“謝謝大哥哥!”

朱常鴻出到洞外,邊走邊想:“或許是天意吧,方才看翠翎那感激的眼神,我覺得好像又回到以前小時候,她那清澈無瑕的目光,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又回來了。長大成人後她雖然成了足智多謀的女俠,但我也因為如此覺得她不可再親近了。為了國族大我,當然是必須治好翠翎的離魂症。但現下她卻像一張白紙,更顯得動人可親。”

朱常鴻拎著幾隻山雞回得洞中,看見鄭翠翎撲倒在地上,額角流血,不禁大吃一驚,積極上前扶起問道:“翠翎,你沒事吧?有人來欺負你?”鄭翠翎道:“沒有啊,我是自己跌倒了......”朱常鴻心痛地呵斥道:“你明知道自己還有病在身,就別亂動嘛!”鄭翠翎委屈道:“大哥哥煎藥給我吃,又出去為我獵食。我,我只是想煮些許熱水,讓大哥哥回來既可解渴又可驅寒,卻不曾想到剛站起來,頭又一陣暈眩,便又跌倒了。”

朱常鴻聽得,又感激又憐惜,一把把鄭翠翎擁進懷裡道:“大哥哥知道翠翎的心意了,這些事讓翠翎病好了再為大哥哥做好否?”鄭翠翎流淚道:“大哥哥,我是不是好無用?”朱常鴻道:“不是,翠翎神機妙算,智計百出,先前幫了大哥哥好多忙呢。”朱常鴻想到先前鄭翠翎意氣風發,英氣逼人的情景,再看看目前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唏噓。

吃過山雞後,天又黑了,朱常鴻對鄭翠翎道:“翠翎喝了藥之後,早點休息,出一下汗,風寒很快就會好了。”鄭翠翎點頭答應:“噢,好啊,大哥哥都是為翠翎好的,大哥哥的話翠翎都會聽從。”朱常鴻聽了此話,再看看鄭翠翎那小鳥依人的模樣,不覺心都醉了:“如果翠翎先前便是如此柔弱依靠我的模樣,其實我是不是便會接受她了呢?”

睡到半夜,朱常鴻突然覺得有人在身旁拱自己,睜眼一看原來是鄭翠翎。鄭翠翎還沒醒,縮成一團便往朱常鴻身旁貼過來,還夢囈道:“好冷......”此時朱常鴻也覺得的確是冷,即便是身旁便燃著火堆,但是山風還是從洞口吹進來。故此朱常鴻也沒避讓鄭翠翎,反而輕輕攬著她,心中也無任何雜念,很坦然。眼下的鄭翠翎柔弱需要呵護,和一隻弱小無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