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六轉向方劍平:「趕緊把窗戶給我。」

「六叔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拿了一樣。」方劍平好笑。

張老六心梗,果然是個表裡不一的小混蛋,「你覺得這話我信嗎?」

方劍平很想說,我管你信不信。

「嬸,我們真沒拿養豬場的窗戶。再說了,我們拿窗戶幹嘛?咱家又不缺那東西。」

這話要是張小芳說,高素蘭不信,「老六,看清楚了嗎?」

張老六皺眉:「我——」

大嫂肯定不知道這小子的真面目,真當他相由心生是個好人。

看來他說破大天也沒用。

「敢讓我搜嗎?」

方劍平:「有什麼不敢?別趁機往衣櫃裡搜就行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張老六氣得瞪眼。

方劍平搖搖頭,「不好說。我們可沒冤枉你偷窗戶。」

張老六噎的胸口痛:「……我不跟廢話!」

他是高中生現在還是老師,他也說不過。張老六索性把視線投向他大嫂。

偷窗戶事小,偷公家的東西事大。

高素蘭就讓他從廚房開始。

廚房只有一間,一半是灶和案板櫥櫃,一半堆著麥秸和玉米棒子,一目瞭然不需要翻找。

張老六就轉向羊圈,裡面都是些餵羊的草,也沒法藏東西。

於是就帶著三人去他和小芳的臥室。不敢放方劍平和小芳在外面,怕他倆轉移贓物。

方劍平和小芳跟著他轉一圈,高素蘭都把衣櫃開啟了還沒找到窗戶。張老六沒招,不由得打量方劍平,這小子這麼聰明,不可能等著他來搜。指不定攛掇小芳扔水裡了。

這樣就可以避免老大回來數落他跟小芳一起胡鬧。

「方劍平,今天這事不光我看見,幾個隊長和老李都看見了。你們說沒拿也沒用。」張老六指著方劍平,「回頭我就告訴大哥。」

小芳哼哼道:「告狀精!」

張老六:「你別激我,沒用!」

高素蘭見他說的跟真的似的,不禁問:「劍平,你和小芳真拿養豬場的窗戶了?真拿就趕緊拿出來還你六叔。」

方劍平嘆氣道:「我真沒拿。嬸不信可以出去問。只要有一個人看見,我賠六叔兩個。」

張老六就想出去找證人。

轉身之際停下來,有個屁證人。

村裡人一貫喜歡看熱鬧,段伊然鬧自殺,大人小孩都跑過去看。說句誇張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高素蘭見他無言以對,嘆氣道:「老六,下次看清楚再說。小芳是胡鬧,可我們家劍平老實。你想欺負老實人也不能欺負劍平,他可是你親侄女婿。」

張老六虛點點方劍平:「你小子給我等著。我早晚抓你個現行。」

高素蘭皺眉:「咋還帶威脅的?」

老六忙說:「沒,開玩笑呢。大嫂,既然沒有我去找大頭,讓他再抓緊做一個。」

「大頭跟你大哥上農場了。」

張老六之前不知道段伊然自殺,剛剛聽高素蘭說的,因為水太冰還流產了。

「他去幹啥?找幾個女的去不就行了?」

木匠大頭跟同伴把段伊然拽上來就去村裡找個女人給段伊然換衣服。結果濕漉漉的棉褲拽下來就看到她的秋褲通紅通紅。

女人生過孩子有經驗,知道那麼紅還那麼大一片不可能是月經。

流產等於小產。

不趕緊送醫院嚴重了極有可能要人命。

高素蘭道:「去了兩個女的照顧她。大頭過去是怕你大哥一個人忙不過來。聽說住院很麻煩,還得去繳費,去檢查。咱也不懂。窗戶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