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不愛喝紅糖。再說了,她要是沒記錯,那紅糖得放大半年了。

夏天那麼熱指不定還生過螞蟻。

「我才不說。我又不是張老六個告狀精。」

張支書不禁問:「老六又說你了?」

「我不想說他。」小芳只是想到她如今的情況不好解釋,「你去問方劍平。」說著又給他一個紅薯。發現盆裡還剩一個,拿去廚房找方劍平。

方劍平忽然有種「孩子長大知道孝順老父親」的感覺。

然而小芳往他旁邊一坐,他眼角餘光注意到小芳的肩快與他的肩高了,連連搖頭,瞎想什麼東西。

小芳十八,不是八歲。就算她身心都是八歲,也不是他的崽。

天還沒黑就做美夢!

「不吃啊?」小芳奇怪。

方劍平收回思緒,擠出一絲笑:「我以為不夠你吃的,打算再烤兩個。」

「我想喝紅薯湯。」小芳用乾淨的那隻手摸摸肚子,潛意思再吃就沒空了。

張家的晚飯簡單,紅薯湯加雜麵餅和鹹菜或蘿蔔乾。

鍋冒煙再煮一會兒,紅薯爛了就好了。

高素蘭幹活利索,方劍平做好飯她就把雞收拾出來。新鮮的老母雞並不需要焯水,直接放炒菜的小鍋裡,然後加上水燉就可以了。

恰好方劍平砍的那個窗戶還剩一大半。木柴燒的慢,方劍平往鍋底下塞滿木柴,一家人就可以放心地吃飯了。

張支書坐在靠灶眼那邊,好盯著木柴別燒到頭掉下來。可他越看那木柴越眼熟,上面好像還有孔。

「老伴,你又劈木柴了?我不是說先把玉米棒子燒完再燒木柴嗎?玉米棒太佔地方。」

高素蘭的氣消了不少,正吃飯也沒空跟他吵架,就把閨女和女婿幹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張支書聽完又驚又喜樂得直呼,「我怎麼就沒想到。」

高素蘭沒好氣地說:「你能想到什麼?」

張支書不敢接茬,嘿嘿笑道:「我這不是年齡大腦子糊塗了嗎。」

「你還知道自己老糊塗?」高素蘭繼續堵他。

張支書還是不敢接,「劍平,沒了窗戶你六叔咋說?」

方劍平不知道,「待會兒我過去看看?」

「別!」張支書忙阻止,「你們去一趟就少了一個窗戶。老六看到你們肯定跟防賊一樣,不讓你們進。我去看看吧。」

老母雞燉的慢,轉一圈回來雞肉就差不多了。

打定主意,張支書放下碗筷直奔養豬場。

高素蘭跟上去。小芳好奇地視線不由得隨著她娘出去。

大雪轉為中雪,她趴在門邊看一會兒還是落一頭。

方劍平把她拉回來,讓她看著柴火別掉了,他刷鍋洗碗。

廚房裡瀰漫著雞肉的香味,老母雞還沒爛。

方劍平又往裡面塞許多柴火,看一會兒確定不會掉下來,他就和小芳回臥室。

臥室裡沒燒炕,冰冷冰冷。

方劍平決定等岳父岳母回來就提議往後就在他們這邊做飯。

小芳的臥室外間的鍋其實就是留著做飯的。

翌日清晨,方劍平還沒起來,高素蘭已經開始用外間的鍋燒水洗臉刷牙。方劍平就是被這叮叮噹噹的動靜鬧醒的。

看到岳母岳父都在外面,方劍平連忙收拾齊整幫忙。

高素蘭:「不用你,洗臉刷牙去吧。」

女婿不在室內,高素蘭沒了顧忌,進去把小芳的被子掀開,朝她屁股上一巴掌:「起了!」

小芳秒回到從前,看到她娘不是她媽,一時呆住。

高素蘭嚇得慌忙摸摸閨女的腦門,不燙沒發燒,「還沒睡醒?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