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眉。

翌日清晨,院裡幹了,小芳把跳繩拿出來,一頭綁在院裡的石榴樹上,一頭讓方劍平幫她撐開她跳繩。

張小草就是這時候到的。習慣性想數落她兩句,十八了還玩八歲的遊戲。想到正事鑽到偏房。跟燒火做飯的大娘大爺大聲招呼就往裡鑽。

張支書張張嘴想攔住。高素蘭拉他一把,輕輕搖搖頭。

片刻,兩床被子又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隔著方幾。張小草也從裡間出來,心滿意足地說:「大爺,我上班去了。」

高素蘭拉住她,用乾淨的紗布給她包個雜麵饅頭,「中間幹活累了吃。先放你包裡。」

「謝謝大娘。」張小草的笑容跟剛剛升起的朝陽一樣燦爛。

張支書笑不出來,看著她出去就忍不住問老伴,「你什麼時候跟小草這麼好了?」

高素蘭昨天忘了說。於是壓低聲音把昨天早上的事說出來,末了說,「不信待會兒你自己看。」

張家院裡的雪有人打掃。外面路上的雪可沒人管。早上雖然還沒化凍,但有些水坑的冰很薄。方劍平怕小芳走路不小心踩下去弄濕棉鞋,還是跟昨天一樣拉著她去學校。

高素蘭指著牽著的手,「看見沒?」

張支書不禁說:「那不還隔著兩個手套呢。」

高素蘭:「以前是拉胳膊,現在是拉手套,能要多久不是手拉手?」

「拉也是劍平願意,又不是咱們逼他拉。他這麼大的人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高素蘭問:「他多大?二十週歲。你二十歲的時候知道啥該做啥不該做?不是我誇自己的閨女,光看臉蛋,從三十到十五就沒有咱家小芳長得好的。她現在的性子比以前好多了,劍平天天跟她在一起,整天對著她那張臉,能要多久不動心?」

張支書不禁說:「人家劍平從城裡來的啥人沒見過。」

「農場以前也是縣城,有幾個有咱家小芳長得好的?」高素蘭又問。

張支書:「你這樣說我沒法說。」

「本來就是。你以前還說,當兵兩三年母豬賽貂蟬。這是因為你當兵前沒見過女人嗎?」高素蘭又問。

張支書無言以對,還恨不得時光倒流收回這句話。

高素蘭:「咱們這兒雖然不是部隊,但是鄉下。過了年劍平就來整整三年了。」

第40章 寫信回家 別啥亂七八糟的都學。

農村到處都是泥土糞便沒法講究。

早上收拾的再好, 燒火做飯洗衣薅草半天下來就弄得蓬頭垢面。到了晚上衣服髒的不能看。

天氣這麼冷也不能天天洗頭洗澡。天氣暖和的時候又得幹活也沒空收拾。所以很多村民,甭管男人女人都包著毛巾戴著套袖,企圖衣服和頭髮能撐兩天。

毛巾一包套袖一戴, 長得再好也瞬間成了土妞。

方劍平在這個環境待三年, 突然每天面對張小芳一個, 而且自他過來小芳一天比一天乾淨,以往吹起皮的臉蛋一天比一天光滑, 朝夕相處習慣了她的傻不覺得傻, 因此動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支書贊同她的說法,可是還有一個問題, 這樣做很容易適得其反。

「你閨女你瞭解, 越不想讓她幹啥她偏要幹啥。你們就不怕她原本沒這個意思,被你們氣得反而跟劍平越來越好?」張支書問。

高素蘭還沒來得及想這麼多,「她不懂事劍平還能不懂事?」

「他懂事也才二十歲,血氣方剛易衝動的年齡。」張支書道。

高素蘭:「那就還跟以前一樣由著他們?」

張支書考慮再三道:「順其自然。就像咱之前說好的那樣,有了孩子劍平走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