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幹啥?」小芳開啟門。

張廣華的嚎聲停下來,轉向小芳,眼神閃閃,這個衣著乾淨面板光滑亮的能當鏡子用的人是小芳?

再仔細看看,臉還是那張臉,眉眼還是那雙眉眼,不見呆樣,但臉上還有孩子般的稚氣。所以是小芳。

張廣華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小芳不禁皺眉:「你抓疼我了。」

方劍平注意到她的棉衣凹下下去很多,連忙掰開張廣華的手。

張廣華反手朝他手上一巴掌。

今天不需要出去,方劍平就沒戴手套,手背瞬間通紅通紅。

小芳頓時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快速抓住她的兩隻手臂,不待她反應過來,單手攥住,然後把剛剛在屋裡弄好的繩套往她手腕上一套,拉住繩子,繩圈瞬間箍住她的手。

張廣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搞蒙了。手腕痛回過神,不禁掙扎:「你幹啥?傻小芳,鬆手,放開!」

小芳從兜裡掏出個東西遞給方劍平,朝他使個眼色。

方劍平想也沒想轉手把她的嘴巴堵上。

注意到那花色分外眼熟,方劍平不禁問:「小芳,這是什麼?」

「你的襪子啊。」

方劍平張了張口,「我——」他的襪子不是在腳上?心中忽然一動,因為過年要穿新衣服,他不光外套換成新的,襪子也換新了。

腳上這雙襪子還是小芳給他買的,嫌他的襪子破了四個洞。

來農村之前方劍平從沒穿過破襪子。到了這裡發現很多人大冬天都不穿襪子,方劍平沒臉浪費。腳後跟或者腳趾頭破了就縫一下繼續穿。以至於這幾年沒買過襪子,還是從家裡帶來的那幾雙。

年前去洗澡找換洗衣服,方劍平把襪子拿出來,小芳就嫌棄跟她爹的一樣破。所以到農場就買了八雙,一家四口一人兩雙。

年三十晚上,方劍平把破襪子脫掉,他丈母孃說,年初一不興幹活,他就打算今天中午燒點熱水洗了。

思及此,方劍平驚得張口結舌:「小芳,這,這襪子——」

小芳當然知道沒洗。

再說了,她可不捨得用乾淨的東西。

冬天那麼冷,洗洗刷刷多遭罪啊。

小芳:「扶著她。」

方劍平下意識扶著朝他歪過來的張廣華。

小芳立馬把她放到地上。

張廣華說不出話只能嗚咽。

小芳覺得張廣華在罵她。可她又聽不見,不就等於沒有罵嗎。

「小芳,這是幹嘛?」高素蘭不見閨女動刀子就沒著急。可是把人放地上也不對啊。

小芳裝沒聽見,用繩子另一端把她雙腳捆上。

張支書等人突然發現這一幕很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小芳拎著繩子中間很是輕鬆地把張廣華提起來。

來富家的住的不遠,聽到熱鬧出來看,結果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問:「小芳,你當殺豬呢?」

方劍平等人福至心靈,難怪覺得眼熟。張廣華的雙手雙腳在背後,導致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要是轉到胸前,可不就跟捆豬一模一樣。

一定是之前看捆豬看多了,她學會了。

小芳點頭:「我要把她燉了吃了。也不知道人肉好不好吃。我還沒吃過。來富家的,你吃過嗎?」

來富家的臉都白了,急忙忙說:「小芳,人肉不好吃,又腥又臭還有毒。」

「有毒?」小芳假裝嚇一跳,一鬆手張廣華掉在凸凹不平的路上。

張廣華痛的悶哼一聲。

高素蘭等人終於意識到小芳要幹嘛,慌慌張張上前。

方劍平把她往後拽,高素蘭擋在她和張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