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一件事:「要不是你天天去我們家,天天把我和小芳的被子分開,一個在炕頭一個在炕尾,中間還隔著炕桌,跟牛郎織女隔著銀河一樣,我們懶得弄回來就那樣睡,我能不知道?」

張小草下意識想說,她很久沒這麼幹了。

由於底氣不足,到嘴邊愣是說不出來。

來富家的不敢信,看看張小草,又看看方劍平,「你和小芳天天這麼睡?」難怪結婚一年小芳還跟個姑娘家似的。隨後轉向小草,「你咋能這麼幹?」

「我,我——」張小草張口結舌,「小芳自己還是個孩子,我怕有了孩子大爺和大娘照顧不來。」頓了頓,「你啥時候變得這麼聽話?我怎麼不知道?」

站在他們身後的人頓時忍不住說:「哪能啥都讓你知道。別說他倆分開,就是劍平摟著小芳睡,也不一定知道她什麼時候起。

「小草啊,不是我說你。你大爺說你該操心的操心,不該操心的瞎操心,說的一點沒錯。管什麼不好,管他們怎麼睡。你不知道有種東西能避免懷孕?」

張小草以前不知道,所以生完孩子以後就去掛環。結果導致她身體很不舒服。

再後來隱隱聽人說過,但她沒見過。

最近見過避免懷孕的東西。

村裡人從方劍平那兒得知那東西,去農場收購站賣東西的時候順便找了婦女主任。婦女主任給她們很多,她們回來見著女人就給一盒。

張小草不巧看見了。

不能承認自己起初很無知,怕方劍平以後更把她的話當耳旁風,「最近工作忙,忘了。」

方劍平趕人:「那你還不趕緊上班去?」

張小草瞪他一眼,順著地頭上的路往西,再直直地往南就能到農場。

兩人吵吵這一會兒,小芳到頭了。

方劍平立馬喊:「三叔,快來看看。」

小芳的三叔種地很有經驗。用牛犁地是一把好手。他膽子很大,只是到了拖拉機上面就變成慫包,每次停車的時候都會把油門當剎車。

由於他在前示範,導致跟他年齡相仿的人都不敢上車,擔心把車開溝裡。

張老三到方劍平身邊,蹲下去打量小芳犁的地。

高素蘭著急地問:「犁歪了吧?」

小芳會開車還要犁地,這比方劍平娶她還讓人難以置信,以至於小孩子都沒心思上課。

大胖打眼一瞧就說:「一看就很直。」

小孩子的話沒人當真,都等著張老三下結論。

張老三起身又打量一番,用五味雜陳的口吻說:「跟大哥犁的差不多。」

眾人不信。

由於方劍平正對著小芳犁的那壟地,高素蘭就讓女婿讓一讓,她們輪番蹲下打量。

高素蘭見過張老九犁的地,比蚯蚓爬的還擰吧。閨女犁的地一條線到頭,高素蘭不得不承認她犁的好,卻又不敢相信,「她啥時候學會犁地?」說著看方劍平。

方劍平:「她沒跟我說過。第一次聽說她要犁地還是昨晚。」

有人提醒:「你們忘了,昨天下午小芳哪都沒去,就坐在地頭上看她爹犁地。我一直以為她想上車坐會兒。現在看來應該是覺得犁地好玩。」

又有人不禁說:「犁地有啥好玩?開車的時候手不能亂動,還不能急,急了地沒犁好,還得自己重新整。」

村裡土地太多,張支書加上四個隊長也盯不過來。所以就交代耙地的人,誰沒犁好讓誰收拾。

來富家的笑道:「小芳有她爹,她還怕犁不好?」

就算犁漏了,也不用小芳拿著鐵鍬刨。

眾人想到村支書最疼閨女,能幹出閨女前面犁他後面用鐵鍬刨的事,一時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