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過去:“母后,鳳兒棋力不成,你可要讓著她些。”

王太后看了李鳳兒一眼,笑笑:“皇兒可說錯了,你該叫鳳兒讓著我些,我與鳳兒下了三盤棋,每次她都要贏我一子半目的。”

“竟是如此?”德慶帝倒是驚奇了:“朕卻沒聽過鳳兒善棋。”

李鳳兒落下一子:“我哪裡是善棋,不過是我的棋路詭異些,太后娘娘一時不察被我贏了,若是再下,我卻是要輸的。”

德慶帝觀棋,果見李鳳兒已經見了拙。

又下一時,這次王太后真是贏了,她笑著叫人將棋子和棋盤收好,正襟危坐,對德慶帝一笑:“皇兒,再過些時日便是迎娶皇后之時,我想著,咱們也該回宮準備去了,皇兒的意思呢。”

德慶帝突然間想起,確實該迎娶皇后了,不由心裡一陣膩歪:“真無趣,玩都叫人玩不好。”

王太后忽的笑了起來:“皇兒這愛玩的毛病總是改不了,若是你父皇還在,怕又要……”

說到這裡,王太后母子三人全都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德慶帝笑了起來:“若是父皇還在的話,怕早帶著朕出去玩了,母后可還記得那年上元節父皇咱們出去觀燈,為了幫長寧皇姐贏那兔子宮燈,還與人口角了幾句呢。”

他停了一下,低頭道:“父皇在,便是朕再如何玩都沒有人說什麼。”

這話說的,一時屋裡沉悶起來,王太后一時也紅了眼圈,李鳳兒不敢說什麼,只能坐到德慶帝身旁默然相陪。

片刻之後,永寧倒是笑了起來:“咱們說皇后的事。怎的一個個偏偏紅了眼,照我說,陛下迎娶皇后是好事。合該著高興些才是。”

德慶帝勾唇笑了笑:“是啊,合該著高興。”

只是。他心中卻道,朕卻怎生也高興不起來。

李鳳兒垂頭,心裡千頭萬緒不知道說什麼才是。

“母后,皇后進宮是大事,自然不能輕慢,如此,再過三天咱們就回宮吧。”德慶帝最終拍板定了下來。

王太后笑了笑:“另外,皇后進宮之後。便是莊妃入宮,皇兒心裡也該有個譜。”

德慶帝點頭:“一切聽憑母后安排。”

說完話,他瞧瞧李鳳兒:“母后,朕與鳳兒有話要說,便先告退了。”

王太后自然無有不應的,叮囑幾句就叫德慶帝帶著李鳳兒走了。

德慶帝前腳走,後腳永寧就撇了撇嘴:“母后你瞧出來沒有,官家心裡可最是看重李鳳兒的,這不,怕李鳳兒不高興。指不定出去又怎麼哄人了。”

王太后笑著拍拍永寧的手:“你以為我傻嗎,連你都能瞧出來的事,我又怎生看不出來。”

“那您還……”永寧公主倒是不解了:“這樣寵著李鳳兒。你就不怕皇后進宮會吃她的虧。”

王太后擺了擺手:“李鳳兒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並沒有多少心眼子,也不會那等彎彎繞繞的,與她在一起說話不用費心思量,倒是輕快,我與她說話心裡也快活,怕皇兒也是如此,你父皇早早的撇下咱們孤兒寡母的去了,皇兒年幼。終遭制肘,他心裡也不痛快。很願意找個能說上幾句知心話的人,只是。他到底是官家,又哪裡尋那放心的人。”

這話說的永寧也不由心酸了。

王太后苦笑一聲:“總歸這李鳳兒孃家沒有靠山,她哥哥又是個傻子,她只能靠著皇兒才能存活,便一心裡也只有皇兒,倒比旁人純粹些,我想著,便是瞧在她能叫皇兒舒心的份上,我也合該多疼她些。”

永寧不由點頭,心裡也明白不管是皇后還是淑妃終是不能叫人放心,反倒不如李鳳兒因著出身不高,反而叫人安心些。

只說李鳳兒和德慶帝出得順意樓,李鳳兒就拉下臉來,走路也一陣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