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春聽著這些話,掙扎著開口,“我…還能…握筆寫字嗎?”

楊茉道:“傷口完全好了能握筆。”

“要多長時間?”

好情況,楊茉道:“至少要一個月。”

高正春傷太重,還不知道到底要割除多少腐肉,手上皮肉本來就少,這樣割掉之後什麼時候能長出來,這都是不一定,重要是沒有消炎藥,不知道手術後會不會感染。

高正春道:“有沒有可能治不好了?”

楊茉道:“有可能。

高正春搖頭,“那我不治了。”

“不治話,傷可能會嚴重,你現已經有了發熱症狀,很有可能會高熱不退。”炎症蔓延就會引起敗血症,到時候就是無藥可治。

以為今天不能了,病越治越重了,從醫院回來都要虛脫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奇怪的藥

高正春堅定地搖頭,“那我也不治了,我留在京裡就是為了狀告侯子安,狀告他們科場舞弊,等到朝廷受理了案子,就能重開科考,我就能入場考試,我就能考上……”

高正春是一心想著科舉出人頭地,改變家中的情形,所以秋闈明明已經發了榜,他還不肯回家報信。

看著嘴唇裂口,面黃肌瘦的一家三口,在現代不可能因為一個饃家人們推來推去。

高正春黯然地低下頭,“不然我對不起妻兒。”

就因為這個寧願不去治手。

濟子篆嘆口氣,“要告人科場舞弊哪有那麼容易,大周朝至今不過才有兩次重考,再說,也不一定什麼時候才再開貢院,你的傷耽擱不了那麼長時間。”

這話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不要說告狀不容易,更難的是將整個科考都推翻,凡是考上的舉子都不願意重考一遍。

“螻蟻尚且貪生,”楊茉吩咐魏卯將高正春的手拉起來,“你自己看看,手已經潰爛成這個模樣,不出七日你就會死在這裡,你妻兒都要為你發喪,性命不保更別提告人科場舞弊,現在動刀雖然不能保證肯定痊癒,卻有機會好轉,治與不治都是你自己決定。”

高正春只覺得手臂說不出的疼痛,卻緊緊咬著牙,當楊茉說到妻兒發喪的時候,高正春下意識地去看床上的中哥和有些瘋癲的高氏,妻兒將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他若是這樣死了,他們要怎麼辦?家中已經沒有一件值錢的物件,他們回去又有誰會收留。

現在保合堂治中哥的病,可是並不是哪裡都能遇到楊大小姐這樣的善心人。

“有一個好心的郎中給我看過,他說病重了就要將手切掉……他不是嚇我。”高正春說著蒼白的最初有些顫抖。

楊茉不瞞高正春。“他沒嚇你,以你的病症如果嚴重了就要截肢。”早就在《靈樞?癰疽篇》裡就記載著,發於足指,名脫癰。其狀赤黑,死不治;不赤黑,不死。不衰,急斬之,不則死矣。

現在外科郎中已經能做截肢手術。

高正春哆嗦著道,“就算不切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握筆。”

看著臉色難看的高正春。濟子篆只能搖了搖頭。

有些人窮其一生只為了科舉,每年進貢院的考生有不少已經到了花甲之年,對讀書人來說。科舉是最重要的事,不能再科舉和殺了他們沒有區別,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濟子篆還是想要說幾句,“你可知喬侍郎?吏部侍郎是多大的官階?喬侍郎的夫人請楊大小姐去診治。楊大小姐卻沒有去。”

“楊大小姐醫術高明,錯過楊大小姐,你的病症就沒有誰能治好。”

高正春明白濟子篆的意思。

那邊高氏這時候撲過來,“天殺的,你要坑死我們娘倆不成。”

高正春看著身邊痛哭的高氏,半晌才回過神來。艱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