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裡沒有一兩個病人,就算沒有病人,也難免對楊氏說的“從前不能治的病”感興趣。

真是針鋒相對,連週三夫人一點面子也不給。

“十奶奶。我孃家哥哥病的厲害,看了不少的御醫也不見好轉,十奶奶能不能……”四夫人說著頓了頓,“不一定要勞煩十奶奶,我們請了幾次保合堂的白老先生。白老先生都是不得空。”

眾人看著週四夫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週四夫人是三老太爺家的媳婦,三老太爺也是不喜歡楊氏的,四夫人怎麼敢在這時候問楊氏。

楊茉點點頭,“我就讓人去問。除了白老先生我們保合堂的丁先生和我帶的幾個徒弟也能很好的診治。”

楊氏這樣有自信,面容舒展,讓人覺得她一定會治好病症。

週四夫人忙蹲身道謝。

週三夫人頓時覺得怒氣填胸。她擺宴席來不是要楊氏來張揚她的醫術。

楊氏是一點沒有將太夫人的話放在心上。

沒有半點要收斂的意思。

醇郡王妃道:“宴席可準備好了,孩子們都餓了,吵著吃點心。”

到了開宴的時候,週三夫人只要先壓下怒氣。先將長輩請出來,然後女眷們分桌坐好,這邊宴席才開,週三夫人起身去廚房吩咐下人安排好花廳裡的戲班子。

三老爺進屋換了身常服準備去喝酒,看到三夫人沉著臉不說話,立即上前道:“這是怎麼了?大喜的日子你倒沉著臉。”

三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又有什麼用。就算老爺得了爵位又要立下軍功,那些人還是不將我們放在眼裡,都是宗室,哪裡就論出個高低來,分明已經被奪了爵,偏還要那樣得意。”

三老爺聽著妻子的話,“說的是什麼?”

三夫人道:“我說楊氏太猖狂,當著我的面要給人診脈看病,娘還說讓我壓著楊氏,我哪裡能壓住,我看這宗室營有一半人都被楊氏籠絡了去,楊氏說什麼我們都要在一旁聽著,論輩分和身份,我們不是比楊氏要高一頭?”

三老爺就皺起眉頭,“哪裡有她說話的分,上次他們走的快,這次我饒不了她。”

週三老爺話音剛落,就有管事進來道:“老爺、夫人,保合堂的郎中過來了,說是要找十奶奶,有病患要十奶奶診治。”

說曹操曹操就到。

剛提起楊氏治病,現在那些民間的郎中竟然找上門來。

“真是笑話,別人家都是達官顯貴上門,我們家門口來了這些賤民,”週三老爺說著揮揮袖子,“也不看看這是誰家府邸,我就去教訓楊氏,我看周成陵能將我怎麼樣。”

“老爺,”下人接著道,“還有步兵營的人跟著一起過來。”

步兵營的人怎麼會來?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聽說帶來的病患是保定跑回來的逃兵。”

週三老爺眼前頓時一亮,逃兵來讓楊氏診治,哈哈,笑死人了,他現在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阻攔,看楊氏能怎麼樣。

……

陸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影晃動,有嘈雜的聲音在耳邊,他卻不能聽清楚,他想要張嘴說話,卻半點動彈不得。

他有沒有到京城?

到底到了沒有?

他要將保定府的戰報送來京城,保定戊邊的李總兵隱瞞戰情,文正公世子讓他火速回京送奏摺。

不管日夜交替,馬累死了,他就用雙腳向前跑,腳開始還感覺到疼痛,後來就如同兩根棍子一樣,只會不停地重複一個動作。

跑,那就是跑。

他答應了董世子,一定要跑回京城。

快到京城時他摔了一跤,整個人撲進了雪堆裡,半天才爬起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