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容易,要想改變一個地方,就必須要打破一個地方現有的格局,必然要觸及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柳罡淡淡的道。

“可也未必會損害那些人的利益,就像你們說的分蛋糕理論,我們還可以選擇把蛋糕做大。他們得到的利益並不會少。”

“不是每個人都有長遠的眼光,”柳罡搖了搖頭,“而且,蛋糕做大了,他們的利益雖然並沒有減少,可是,他們的利益份額卻是減少了,我們的俗話說,寧為jī首,毋為牛後,現在雖然窮些,可是他們是老大,對比周圍,他們會有著一種屬於自己的驕傲。(《)”

“可是,那終究也是井底之蛙,可以嘗試讓他們跳出井底。”

“他們跳不出來的,他們自己是跳不出來的,他們並不是不知道地方的貧窮和落後,只不過,他們把這些都歸結在了外在的自然條件,而不會去反思他們自己的錯誤,他們只會拼命的固守自己的利益,越窮的地方,思想越是頑固,勢力越大,越是如此,地方政治勢力和經濟勢力盤根錯節,編織成了一個牢固的深井,沒有外力的的作用,他們是跳不出來的。我們武俠小說上說的破而後立,只有打破井壁,讓他們意識到危險,他們才會拼命的往外跳。”

“看來,柳書記是找到地方落後的癥結所在了。”

“其實,這個癥結,誰都知道,至少,在官方高層,應該都知道這個道理。”

“我想,這些地方治理好了,那應該也是巨大的政績所在吧,省裡的高層如果知道這些癥結,那應該會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吧。”

“知道和能夠解決,並沒有必然的聯絡,這些省裡的高層,有些人本來就和這些地方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屬於既得利益者之一,說難聽些,他們其實就是這些勢力的支持者,他們只想打破別人的井壁,而讓自己一方獲取更大的利益;也有一些人,他們在那些地方沒有利益,他們也不在乎那些地方怎麼樣,反正,那些地方窮,也不是他們的罪過,他們將其歸罪於歷史遺留問題,或者是自然條件所限,不論是哪種原因,他們都沒有什麼責任;一種人是的確想要改變那些地方,只不過,他們也沒有真正的決心和勇氣,他們不願意派遣自己的嫡系過去,他們派去的,也就是一些差不多算是外圍的自己人,不少原本還算優秀的幹部被他們派過去,希望他們能夠開啟當地的局面,只不過,這些幹部自身資源有限,得不到省裡有力的支援,反而的要受到那些地方勢力後臺的打壓,而地方上,則是要受到當地勢力的排擠,這樣的情況下,能夠站穩腳跟就不錯了,哪裡還能開啟什麼局面。(《)而且,想要站穩腳跟,那也需要和當地勢力妥協,最終,淪為地方勢力的一股新力量。”

“而且,想要開啟局面,如我之前所說的,必須要有破的勇氣,破,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他更有著巨大的風險,想要打破地方的利益封鎖,那必然要遭到地方勢力的反撲,最終的結果,鹿死誰手,誰又能知道呢?勝利了固然是輝煌的政績,可一旦失敗,那卻是巨大的政治汙點,省裡的領導不願意輕易的派遣自己人過去,那就是不願意去承擔這樣的風險,讓一些不太重要的人過去,成功了,他們可以攫取政績,失敗了,大不了就是犧牲一顆棋子,這樣的犧牲,他們完全可以承受。”

“我可以不可以理解為,你就是那麼一顆棋子?”

“也差不多吧。只不過比那純粹的棋子稍微好一些的是,他們在一年前就和我談過這個問題,而我被他們說服了。”

“看來,這位領導很瞭解你啊。”

“被人看穿,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柳罡苦笑了笑。

“的確!”卞琳贊同的點點頭。

“聽老卞說,卞琳小姐這次回來,是準備建設一些希望學校。”閒聊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