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點燃了香菸,長嘆了一聲說∶“當年的十八兄弟,現在只留下我們四五六七四個人。唉!所以,我丟金棄銀,也不會扔了這把龍頭壺。這是我們十八兄弟結義那天,你送給我的信物。對了,抽個時間,我們四兄弟好好聚聚。”

方老七樂了∶“好啊。我來做東。”

“可以。”金石一口滿足了方老七的要求,問∶“現在工作怎麼樣?弟妹好嗎?”

方老七往沙發背上一靠,說∶“你弟妹上個月下崗了,沒事就泡股市,活得比我還滋潤。我這個月,剛做廠長,這可害慘了我┅┅”“慢慢。”阿龍一聽方老七這話,頓時想起了一個人,忙截斷了他的話,問∶“你女兒,是不是叫方慧?”方老七一愣∶“不錯啊。”

金石哈哈地笑了∶“老七啊老七,你怎麼就不早說來這裡的原因呢。”

而此時的方慧,樓上樓下跑了好幾回,也沒找到父親,正在電梯旁生悶氣,宋麗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瞧了瞧左右走動的同事,輕聲地說∶“你好啊,原來二老闆是你老爸的老戰友,你卻瞞了我這麼久,你這良心何在啊。”說著,伸手去搓方慧的腋窩。方慧一面左躲右閃,一面說∶“我爸沒當過兵,哪來老戰友啊。你聽誰說的?”見宋麗笑而不答,用手指了指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忙問∶“是二老闆對你說的?”

宋麗一邊推著方慧往總經理辦公室方向走,一邊說∶“進去,你就知道了。”走進阿龍辦公室,見二老闆和自己的老爸有說有笑,興奮異常,方慧有些摸不著邊了,剛想問父親是怎麼回事,卻見老爸一拍腦門,象忽然想起了一件什麼事,也就呆在一旁不吱聲。

午餐,自然是阿龍做東,請方老七來到了離公司不遠的酒家裡,方慧和宋麗沾光。

進了包房,佳餚上桌,服務員退出去後,方慧忍不住勾住金石的脖子甜甜地叫了聲“乾爹”後,說∶“自小我爸就對我說,我有一個很棒很棒的乾爹,人稱四哥,是我家老房子那一區域出名的不怕死,原來是你啊。”

金石拍拍方慧的臉,樂呵呵地對方老七說∶“我也沒想到,原來天天見面的方慧,就是我的乾女兒小慧啊。”然後對方慧說∶“小慧,乾爹的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倆同在一個公司,如往後不照顧你,乾爹實在做不到,如假公濟私,又違背了乾爹的處世原則,所以乾爹有個想法,想和你商量商量,行嗎?”

方慧何等聰明,當即明白了金石的意思,就說∶“乾爹,只要不讓我扔掉設計這一行當,我任憑乾爹調動。不過,請乾爹透點風,準備把我住哪裡塞呀?”阿龍沒回答方慧,卻徵求方老七的意見∶“你看呢?”

方老七爽朗地說∶“小慧的命,是你當年用血換回來的,那她的命運,自然由你決定。”

金石陪同業務三部經理,和宋麗,來到了浦東新區的一家工地,直上三樓。

28

在過道上,業務三部經理遇上一位頭戴安全帽的小姐,一問才知,甲方負責人葛工在五樓觀賞自己的樹樁盆景,又忙來到了五樓。阿龍見一老頭蹲在地上,一手夾著香菸,一手拿著剪刀,正在觀賞自己的樹樁盆景,和兩隻根雕,忙一把拉住業務三部經理的胳膊,阻止他去打攪雅興正濃的葛工∶“別過去,在這裡耐心地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葛工才出聲招呼業務三部經理∶“小施,你來啦。”金石這才推了業務三部經理一下,和宋麗拖在後面,來到葛工面前。“好樹樁。”他讚揚了一句,在葛工的身邊蹲了下來,觀賞了一陣後,指著一盆榆樹說∶“這是一隻難得的好樹樁啊。唉!只可惜年限不夠,缺少能做造型的枝葉。不過,精心照料幾年,這盆樹樁必然成為能登大雅之堂。”

葛工象是遇上了知己,望著金石問∶“小青年,你也養盆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