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是父母,談到他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喜悅又滿足的神情,永遠是刻板的、嚴肅的,甚至有時候人魚會覺得,如果有足夠的利益,他的父母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也說不定。

魔都之主斬殺父親的那一刻,他的心在狂跳,血在鼓譟,整個世界充斥著歡喜,儘管為了贏得長老們的好感他選擇表現的痛不欲生,實際上卻已經忍不住要痛飲一番慶祝了!

他欣賞魔都之主,追隨強者是魔都生物的本能,背叛更是。

這種風氣讓夏目都覺得頭痛,他雖身居上位,卻一直以一種平等的方式對待身邊的妖怪們,御下之道什麼的,他是最糟糕的那一個也說不定,小夥伴各有各的心結和願望,他們相識於微末,情感自然深厚無比,不曾藉助強權與暴力,自然而然的為了同一件事付出心血,實在是難得而不可複製。

他是怎麼對待藍的呢?在藍生氣的時候……

睏意上頭,大腦也不怎麼清醒了,夏目起身走到鎖鏈的範圍之內,在靠近人魚的水邊半蹲下,伸手,在人魚錯愕的眼神中,順著骨質的紋路摸了摸他的耳鰭。耳鰭劇烈的一顫,然後像小扇子一樣張開,柔軟的指尖溫暖的不可思議,一下一下溫柔的摩挲著。

「真像呢,沮喪的時候也是。」

人魚一邊感到舒適,一邊羞恥於自己的墮落,掙扎的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小聲抗議,說不清是推拒還是索求,「魔都之主的走狗……死也不會被你的糖衣炮彈打倒的……」

夏目微笑,然後頭一低,在沒有回到宮殿之前睡著了,人魚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接住他,當然沒有成功。

魔都之主抱著他的天狐,一紅一黑的妖瞳冷漠到近乎凍結。

☆、第163章 收服

「還真是沒有性命握在別人手上的自覺,」魔都之主露出冷淡的笑,異色妖瞳微眯,顯出十分的傲慢,他抱著睡著的天狐,像龍死死護著自己的逆鱗,「你再怎麼折騰也無所謂,只要不踏過那條線,我自認還可以容忍,但是……」

「他不是你能觸碰的,三殿下。」

魔都至高無上的存在神態散漫的稱呼他為三殿下,簡直像某種莫大的諷刺,人魚狼狽的半沉入水,眼睜睜的看著黑衣獵獵漸行漸遠,黑色的遮掩下是魔都唯一的光明。魔都的人魚向來狡猾,但是現在這個時刻,他近乎莽撞的開口。

「他……是誰?」

的場靜司猛的停住了腳步,異色妖瞳裡暴虐的殺意閃現,如果不是這次出來沒有佩戴魔刀,如果不是人魚一族還有些用處,他絕對要讓敢問出這話的人血濺當場!

好奇,心生喜愛,戀戀難捨,最後刻骨銘心……他太熟悉這樣的過程,所以一看到開端,他就自行腦補出了那個最可能的結局,霎時間怒火上湧妖血沸騰,嫉妒的火苗舔舐著內心,直到懷裡有輕微的拉扯感,他低頭,天狐睡熟了,不忘拽住他的衣領,軟絨的狐狸耳朵冒出來,歪歪斜斜的看上去很好摸的樣子,他騰不出手,用下巴蹭了蹭,頓時感到被治癒了。

至於人魚……呵呵管他去死呢今天就不處理事務了讓骨女他們來吧= ̄w ̄=

骨女:……從此君王不早朝啊啊啊!(╯‵□′)╯︵┻━┻

她真想搖晃著夏目問問他你是不是認識玉藻前啊!還是妖狐都是禍水?!分分鐘就不早朝了過幾天是不是還要一把火把魔都點了博你一笑啊!

好吧夏目大人沒有那種低階的趣味……她家陛下才有……

這麼說突然間好悲傷腫麼破!

不說骨女看著一屋子的政務有多悲憤,夏目已經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他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一天,骨頭都軟了,眼前的世界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清晰。

好吧,他在無意中